我的天啊,这些都是什么词啊?
舒芜那洁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红晕,连耳朵根都热了起来!
在紧闭的眼皮下,她的眼珠子转个不停。
她在心里暗想:
以后,该怎样面对小叔呢?
说好的忘记今晚的事,难道小叔以为是自己故意误导医生的吗?
......
这时,舒芜只想让自己立即失去这段记忆。
但是越这样想,与小叔的画面就越清晰,怎么都抹不掉!
舒芜真是快要崩溃了!
或许是因为药物中含有安眠成分,不久后舒芜就沉睡过去。
直到确认舒芜呼吸平稳且有规律,张烨才缓缓地挪动已经僵硬的双腿,慢慢向病床靠近。
看着舒芜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小脸。
张烨的心情乱了套!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怎么试都不行!
天终于亮了。
舒芜还剩下一瓶点滴没打完,
不过她已经退烧了,睡得挺安稳。
思前想后,张烨还是决定走出病房。
他找到了刚下班的护士,递给她一块钱,让她帮忙照顾舒芜。
护士高兴坏了,接过这一块钱,连连保证:“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多谢!我会尽早回来。”
张烨本来想说这不是他妻子,但转念一想,跟陌生人解释那么多没必要,干脆就说了句谢谢。
从医院出来后,张烨直接去了邮局。
他首先拨通了武装部领导佟新的电话,托佟新帮他买到两张当天去北京的卧铺车票。
佟新立刻答应下来。
接着,张烨分别给队里上司和北京老家的爷爷发电报通知他们。
处理好这些后,张烨特意跑到供销社给舒芜买了些生活用品和个人换洗衣物。
经过一家国营饭店时,他还买了六个肉包。
当他回到医院的时候,舒芜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但她还在熟睡,似乎昨晚真的太累了!
轻轻地向护士道谢之后,张烨守在了舒芜的床边。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从这赶到市里的火车站,最少也需要两小时时间。
再不出发的话,今天回京的车就要赶不上了。
另外,张烨也怕张家那些人发现工作证是假造的后追过来,他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
想到这里,张烨俯下身,轻声呼唤:
“舒芜,快醒醒!”
正在甜睡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再加上这个声音很像哥哥,舒芜半梦半醒地撅着嘴回应道:
“哥,我还想再睡会儿!”
哥?
张烨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原本打算伸手轻轻拍醒舒芜的手悬在了半空。
就在这一刻,舒芜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
面对眼前深邃的眼眸,舒芜心中不由得一震。
使劲眨了几下眼以摆脱朦胧感后,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这是张烨!
她瞬间警觉起来!
这位小叔到底想干嘛?
是要偷亲我吗?
看到舒芜醒来,那双灵动的眼睛只停顿了片刻就开始四处转动观察。
张烨几乎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她对他的戒备心,虽然觉得挺好笑,但声音却不由得变得更加低沉沙哑:“舒芜,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这时,舒芜的嘴唇微张,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显得更加稚嫩。
幸好,几秒钟后,舒芜就明白了张烨的意思,低下头掩饰住尴尬,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说:
“谢谢,我没事了!”
“哦,那就好!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我买了包子!”
“好的!”
舒芜站起来,羞涩地躲到屏风后面换上张烨买的新衣服。
然后用张烨打来的热水洗了脸,接着两人默默无语地开始吃早餐。
国营饭馆的肉包子很大,一个就有小孩的脸那么大。
舒芜吃了一个就觉得吃饱了。
剩下的那五个都被张烨解决了!
“我......”
“你......”
舒芜和张烨相互对视,都有话想说。
“你先来!”
“小叔,可以帮我买张回京的车票吗?今天的,我想尽快回去。”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个,你在输液的时候,我已经让人买了票,我们现在出发就可以赶上十二点的车。”
“太好了,小叔!我们赶紧走吧!”
昨晚,舒芜梦见了原主人,她告诉她,妈妈正在等她回家!
舒芜觉得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必须要完成的事,因此她现在需要抓紧时间回到北京!
随后,两人乘坐派出所吉普车,赶到了市区的火车站。
他们在门口看见了佟新。
走近后,张烨为两人做了介绍:
“这位是舒芜同志。”
“这位是我的战友佟新。”
双方互相点头打招呼。
得知面前的女同志名叫舒芜,佟新有些惊讶:
这不就是张旭妻子么?
怎么会要跟副团长一起回去?
佟新是从张烨那里听说了舒芜的事,但不知道她是北京人。
不过,佟新不是那种爱聊天的人,立刻进入正题:
“张副团,卧铺票和给舒芜同志的介绍信。等回头我会亲自去办理舒芜同志的迁移户口手续。这东西你们路上可以用。”
“麻烦你了!记得多带些人过去,张家村的人不好对付,别让自己吃了亏!”
为了避免连累战友,张烨特意多叮嘱了几句。
直到把他们送上车,佟新才离开。
车上人很多,十分拥挤。
张烨身材高大魁梧,几乎是把舒芜围在他的怀里,保护着她上了火车。
尽管这样,舒芜光滑的额头渗出了层薄汗。
“舒芜,你还好吗?”
张烨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
嗯?
舒芜抬头一看,眼前正是张烨长满胡茬的脸。
她的目光往上移,与张烨略显局促的眼神相遇,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了,怎么小叔还在问这样的问题?
急忙低下头,舒芜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的床位在哪儿啊?”
“哦,在前面的13号和14号。”
跟着张烨指的方向,舒芜找到了位置。
佟新给他们买的是一张下铺一张上铺,而且在同边。
此时,对面的铺位上有人了。
下铺是一个短发中年妇女,穿着灰色的列宁服,戴着眼镜,颧骨高突,眉眼紧闭,神情严肃地看着报纸。
上铺是一位男乘客,背着他们躺着,并没有转过身来。
舒芜庆幸自己没遇到带着孩子的人,不然一定会头痛不已。
“舒芜,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打热水。”
张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军用水壶,然后拿出了早上舒芜用过的那块毛巾,轻声说道。
舒芜点了点头,顺从地坐在了自己的铺位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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