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陆雍鸣慵懒的开口道:“谢世子,既然你与你的侍女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本官是不是可以带着人走了?要不要我们护送你跟你的女人下山?”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瞥了宋言卿一眼。
宋言卿低着头没有吭声。
陆雍鸣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女人很明显知道昨夜遭受凌辱的不光是侍女幽兰,还有云黎县主。
她那么努力的阻拦他,一开始陆雍鸣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此刻全都明了。
她能在这样的场合,忍住不揭穿这一切,这就很难得了。
有他那番解释,宋言卿现在可是云黎县主与谢宁远的救命恩人,这俩货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不敢明面上折腾她。
“不, 不用了,多谢陆大人。”
谢宁远并不算很走心的回答道。
陆雍鸣见状,便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四周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散了。
这间寮房里只剩下了宋言卿与谢宁远。
以及屋子里躲着的两个女人,幽兰与云黎县主。
宋言卿也不点破,只温温柔柔的开口道:“表哥,如果你实在喜欢的话,可以将幽兰收为通房丫鬟的,我没有意见......”
“宋言卿!”
谢宁远一把甩开她的手,面色铁青的开口道:“今天晚上,我去你的房间找你,为什么门从里面堵住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表哥,这话从何说起?”
宋言卿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道:“天刚黑,我就带着玲儿出门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来找过我呀?”
紧跟着小心翼翼的道: “黑灯瞎火的,别是你记错房间了吧?”
“你!”谢宁远无言以对。
他的确记得不是很清楚。
当下冷言冷语的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好吧。”宋言卿依依不舍的点头,但是临走之前,她又折返回来,看着谢宁远一副好心的样子道:“表哥,你真的可以纳了幽兰的,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幽兰在床榻上,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结果听了宋言卿的话,她就像是抓住了一丝生的希望,抬起的眼睛里立刻有了光泽。
谢宁远却气的跳脚!
云黎县主还在屋子里啊,这话让她听见不得跟他闹?
“我知道,你赶紧走吧。”
谢宁远不耐烦的道。
宋言卿终于带着丫环玲儿离开了。
谢宁远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将墙角的一张柜子门打开,小心的将躲藏在里面,衣衫不整的云黎县主给请了出来。
云黎县主果然满脸怒气,虽然是仓促之间换上了侍女的衣裳,但是浑身的气势却是莫可逼视,她伸手狠狠的去拧他的耳朵:“谢宁远,你有一个温柔贤良,人人称赞的好未婚妻,现在还有一个娇俏美丽的小丫鬟做通房,你还招惹我做什么呀?你走!”
“县主,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你是清楚的。”谢宁远一把握住了云黎县主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赌咒发誓道:“你要不要剖开我的心看一看?”
“哼!”云黎县主听了这番话总算是气消了一些。
她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幽兰,努努嘴道:“她怎么处置?”
谢宁远闻言当即朝着幽兰看了过去,眉头紧紧皱起。
幽兰亲眼目睹云黎县主被歹徒凌虐欺辱的画面,显然是不能留的。
......
第二天一大早,宋言卿带着玲儿坐车下山。
到达半山腰的时候,马车的车辕坏了,因此只能停下来修补。
一辆辆路过的马车经过,有许多人家都纷纷停下来跟宋言卿打招呼:“宋姑娘,不如坐我们的车子下山吧。”
宋言卿客气礼貌的谢绝了:“不必了,只是小问题,马上就修好了。”
“那可要快一点哦,天色不好,马上要下雨了呢。”
“宋姑娘真可怜,明明是未婚妻,却只能自己孤零零的下山去,那谢世子还在陪着那个小丫鬟呢。”
“见过宠妾灭妻的,但没见过这么狠的。”
“嘘,少说两句吧。”
宋言卿听着那一声声怜悯的议论,缓缓抬起头来,就见头顶上的天空有大团大团的乌云汇聚,阴风阵阵,的确是要下雨了。
眼看着人都走光了,宋言卿与铃儿交换了一下眼神。
当即转身,冲进了山路旁边的丛林里,很快郁郁葱葱的树木丛林遮掩住了她窈窕的身形。
她从小路上,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上清寺。
此时已经快要正午了。
因为昨夜闹的那一场,今日一早很多香客都下山去了,寮房这里显得空空荡荡。
宋言卿躲在云黎县主与谢宁远所住的那间寮房外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中。
大概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吧,就看见那寮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两个身形高壮的护卫,抬着一个麻袋从里面走出来,避开了人将之拖拽到了上清寺的后山上去。
宋言卿很确定,那麻袋里面装的是一个人。
一个死人。
她提着裙子,悄悄的跟了上去。
就看见那些人将麻袋扛到密林里去,抛在地上,然后便拿出了一对铁锹,开始就地挖坑,然后将那麻袋扔进土坑里埋好,又从旁边扯来一些杂草盖在上面,这才转身离开。
宋言卿依旧耐心的等待着。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她听到了不远处马车辘辘下山的声音,她从密林中抬起头来张望,果然看见谢宁远已经带着云黎县主坐上马车离开了。
一直到那马车走远了,宋言卿才起身,找到扔在草丛里的铁锹,将那个坑重新挖开。
看那两个人干活的时候无比轻松,等到真正上手了,宋言卿才发现这有多累人。
可她并未叫苦,仍然卖力的干活。
不远处的一棵茂密的桐树上,陆雍鸣慵懒的坐在上头,嘴里头叼着一枚树叶,抱着手臂歪头瞧着底下吭哧吭哧干活的宋言卿。
丝毫也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底下人向他禀报,说那位永宁侯府的表小姐并未下山,而是独自一个人顺着密林又回到上清寺里时,他的内心是好奇的。
随后,他没忍住,跑过来看宋言卿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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