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云舒面带微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谢北洺没有说话,精致的面容有点黑,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沈云舒见他这般,唇角的笑意更深,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床榻上,笑看着他不高兴的模样:“夫君这般表情,可是想要反悔?”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对他笑,耳根子微微红了两分,故意别过脸去:“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要是让人知道他谢北洺言而无信,他还怎么在京城纨绔圈混?
只是这人恰好是沈云舒罢了,他才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是吗?那夫君可想要我帮你将这绳子剪开?”
沈云舒抬手,将纤纤玉手搭在了牛筋绳上,葱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牛筋绳上的纹理,谢北洺看的莫名觉得燥热,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
“当然,剪刀你知道在哪的。”
沈云舒笑道:“云舒当然会替夫君剪开绳子,只是......云舒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怎么还有?”
谢北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热的厉害,他别开了被沈云舒手指硬控好一会的桃花眼,舔了一下唇瓣,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云舒顿时又垂了眼眸:“夫君可是不愿意答应?”
谢北洺的理智告诉她,沈云舒根本就没有难过,她就是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可他却管不住自己这张死嘴:“只要不是强人所难之事,我可以考虑。”
果不其然,得到肯定答复的沈云舒再次抬眸,漂亮的凤眸中没有半分难过:“我希望明天你能配合我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让我父母安心。”
这话一出,谢北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真的很想咬一下自己的嘴,让他好好长个教训,怎能任性妄为在他的理智之前开口。
可如今,听沈云舒说的只是这个,他又释然了。
“姐姐放心,虽然我名声不太好,但是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个多忠肝义胆的兄弟!
“那便好。”
说着话,便起身去拿剪刀。
这一次,轻车熟路,很快就回转来,剪刀也抵在了牛筋绳上。谢北洺看着金剪刀,眼里绽放着对自由的向往,期待着沈云舒快刀斩乱麻。
沈云舒却没有着急剪开绳子,而是笑吟吟道:“夫君明日随我一起归宁,定要记得改口,你若是再唤我姐姐,旁人听了定然会笑话我的。”
谢北洺每每对上沈云舒的眼神,便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挪开目光,去缓解心口的躁动不安:“我,我明白的,我会改称呼。”
沈云舒上一世只顾着当贤妻良母,一双眼睛克己守礼,目不斜视,只专注于谢玉安一人。
她是真的不知道,谢北洺竟然如此有趣:“那不如,现在就唤一声夫人来听听。”
说着话,她单手托腮,又靠近了谢北洺三分。
谢北洺是完全不敢看她了,身体都僵了三分。
沈云舒见他不开口,又靠近了三分:“若是觉得叫夫人不好,夫君也可以唤我娘子。”
此时,谢北洺已经能够感受到沈云舒身上的香气了。
她用的是茉莉花膏吗?
平日里他怎不知这茉莉花的香气竟然这般甜腻,甜的他心如擂鼓,砰砰作响。眼瞅着自己不回应,沈云舒靠的越来越近,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他连忙往床榻里蛄蛹了几下,尽可能的离她远一些,避免自己的窘迫被看穿。
“娘子,行了吧,你快帮我剪开。”
沈云舒最是懂得分寸,眼瞅着小兔子炸毛了,她怎会逼迫?
直接用剪刀剪开了绳子。
绳子剪开的一瞬间,谢北洺再次获得自由,不同于昨夜的鲤鱼打挺,他这次表现的斯文多了。
抖落绳索之时,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只是这整理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北洺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
沈云舒微笑道:“夫君可是还未用过晚膳?这个时辰后厨怕是已经歇下了,夫君若是不嫌弃,吃这个吧。”
她说着话,打开了一个食盒,从食盒中抽出一个白色磁盘,磁盘中放着形态各异花朵状的点心。
梅花,桃花,牡丹花,兰花......看着这一盘点心,仿佛置身万花从中。
谢北洺本想成全自己男儿体面,严词拒绝沈云舒递上来点心,却在看见这盘点心的一瞬间忘如本:“好吃,好吃,香气馥郁,齿颊生香。”
“哎,这些糕饼竟然还不是一个味道的,每一种花是一种花的味道。”
“美味,咳咳咳,卡住了,咳咳咳......”
沈云舒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非常顺手的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北洺顺势接过,喝了几口茶,不仅顺气,还解腻。
不一会,一盘子糕点竟然吃的只剩下碎渣,谢北洺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沈云舒笑盈盈道:“夫君吃饱了吗?”
谢北洺看着空落落的盘子,很想说再来一盘,可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沈云舒,你很奇怪啊!”
沈云舒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莫不是......发现她是重生的了?
他是怎么发现的?不应该啊?
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
“夫君为何这般说?”
谢北洺:“都说你是世家贵女的典范,那你不是应该劝解我过午不食,不可贪多......之类的大道理?”
她甚至还在他吃噎的时候递了一杯茶。
沈云舒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这话。
还好,虚惊一场。
“饥肠辘辘耽误睡眠,反而不利健康。更何况......夫君如今还在长身体,多吃一些,也是正常的。”
谢北洺听见前半句,再次感觉遇上了知音。可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他不止一次的感觉,沈云舒虽然一口一个夫君的唤他。可在她眼中,他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看一个晚辈!
“我困了,要睡觉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身为男子说这些有些唐突,还有某些动机不良的嫌疑,连忙又别过头道:“今日能多给我一床被子吗?地上凉!”
沈云舒向来机敏,几乎是一瞬间就能察觉出了谢北洺忽然变得不太高昂的情绪,但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男人心海底针。
她上一世花了大半辈子都没有研究清楚谢玉安的心思,怎么可能才两日就对谢北洺的心思了若指掌。
这一世,她不想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她只要自己活得开心,活得爽。
“是云舒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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