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次日清晨,我红着眼睛去找母亲。
“妈,我昨晚看见爸把装着碎肉的麻袋喂给老黑。”
我声音颤抖,
“那是不是......姐姐?”
母亲正在择菜,听我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一瞬,但很快又继续。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爸昨天打只野兔,不新鲜,喂狗而已。”
母亲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
“不可能!我在后山看到血迹和姐姐的衣服碎片!”
我激动地说。
母亲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
“那死丫头本就不干净,天天不知道跟村里哪个男人厮混。就算真出事,也是她自找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姐再傻,她也不会......”
“住嘴!”
母亲厉声打断我,
“那丫头是我生的,我比你清楚她是什么货色。死就死,少给我们家添晦气!”
母亲的话让我彻底明白,她不仅知道姐姐的死,甚至可能是共犯。
我想起平日里姐姐受到的种种虐待:被迫做最脏最累的活,连饭都吃不饱;犯小错就要遭受毒打;无论寒冬酷暑,都睡在没有被褥的柴房......
而我,虽然心疼姐姐,却只敢偷偷给她送些吃的,不敢真正保护她。
不知不觉,眼泪滑落脸颊。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母亲厌恶地看我一眼,
“记住,这事别再提,尤其是在你爸面前。不然他发起疯来,连我都保不住。”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回到小屋,我望向后院,老黑正懒洋洋地晒太阳。
它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肥壮一些,毛色也更加油亮。
奇怪的是,它好像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抬头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在它眼中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兽性,而是某种更加复杂、更加人性化的情绪。
我打个寒颤,迅速拉上窗帘。
夜里,我做个可怕的梦。
梦见姐姐被父亲按在地上,无声地挣扎,嘴巴大大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父亲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手里的斧头一下又一下地砍在姐姐身上。
我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分解成一块块碎肉......
我惊醒过来,浑身冷汗。
屋外有动静,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异常的声响,像是动物的爪子在地上摩擦,却又夹杂着某种不自然的节奏。
鼓起勇气,我悄悄地从窗户缝隙向外看。
月光如水,院中央,老黑像人一样蹲坐着,两只前爪略微抬起,头仰望着明月。
它的姿势诡异至极,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猎狗也不该有这种拟人化的动作。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黄光,眼神中竟带着某种思考的痕迹。
突然,它猛地转头,直勾勾地看向我的窗户。
我吓得立刻缩回头,心跳如鼓。
过好一会儿,我再次鼓起勇气偷看。
老黑已经不见。
就在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呜咽从门外传来。
那不是普通的狗叫,而是一种细碎的、带着哭泣意味的呜咽声。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在啜泣。
就像......姐姐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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