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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让慢慢站直了身体。
他身上的那股懒散一瞬间消失殆尽，整个人又重新汇聚起了压迫感。
「姜白染。」
我的下巴被他重重捏住。
陈景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她不会影响你的地位，别跟我作。」
「你只需要坐好你陈夫人的位置。」
说完，陈景然摔门而去。
没多久，他又发来了消息，
给你时间，反思好了来找我道歉。
我呆滞地盯着碎掉的瓷片。
思绪回到曾经。
高中毕业时，陈景让捧着花和我告白。
但那时我因初恋拒绝了他。
夕阳霞光落下，他红着眼眶看我，
「我不会放弃你的。」
话虽如此，但他始终没打扰我。
直到大学毕业后，初恋背叛我时，他才重新出现，自此再没离开。
结婚那天。
他哭得不成样子，却郑重地许诺，
「一辈子只会爱你。」
可他口中的一辈子竟如此短暂。
我苦涩地笑了笑，
不，我没有任何需要反思的地方。
陈景让似乎一直在等我回复那般。
几乎在消息发出去的瞬间。
他立马就回复了，
姜白染，我等着你来求我的时候。
我没有当回事。
反而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但没想到，翌日我再回到公司时，整个公司的气氛都有些不对。
所有人都在偷偷看我，欲言又止。
直到我看到AI恋爱软件的研发人落款时，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我冷了脸，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林媛媛走到我面前。
扫了眼我手里的文件后柔声开口，
「白染姐，陈总说我需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在公司站稳脚跟。」
我愣住了，「所以呢？」
林媛媛轻笑一声，
「所以幻伴的研发人变成我了呀。」
她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我耳中犹如惊雷炸响。
我下意识问，
「凭什么？」
林媛媛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神情。
她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
「因为他爱我呀。」
爱？
简直可笑。
就在此时，陈景让来了。
我面无表情盯着他，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幻伴给她？」
「那是我带领团队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跟她林媛媛有什么关系？！」
陈景让淡淡开口，
「她身为我的助理，需要一个成绩。」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气到爆炸，
「她需要成绩凭什么来抢我的成果？」
陈景让双手抱胸，轻蔑开口，
「就凭公司由我做主，就凭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
顿了顿。
他冷眼睨着我，
「只要你跟我认错，也接受昨天的提议，我可以考虑不剥夺你的成果。」
我呆呆地看着陈景让。
突然就明白了。
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逼我就范。
同时也想告诉我。
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我没忍住落下泪来，抬眼看着他，
「陈景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接受你。」
他面色骤变。
阴沉着脸来掐我脖子，
「你终于承认没那么爱我了？」
「是不是在你心里，一直都在嘲笑我的八年卑微又可怜？」
他暴怒着甩开我。
我顺着惯性扑到桌上，小腹撞得生疼。
疼到脱力倒在地上。
一股温热从下身涌出。
「染染！」陈景让显然也看到了，慌乱无措地抱着我往外跑。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染染坚持住！」
他声音颤得不像话。
但我已经疼得意识恍惚，说不出话了。
像是一种母体的感应。
我明显感知到肚子里那条小生命在消失。
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出现了几秒的幻觉。
一个可爱的幼儿软软糯糯对我说，
「妈妈，别哭。」
「我们下辈子再见。」
我拼命地想抓住，却抓了一手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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