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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亲封为妃,送行宴结束后将即刻入宫。
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闯了进来,将牵着的三岁稚子推到我身边道,
“还不快喊娘!”
话落,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为我倒吸一口凉气。
秀女不洁,乃是灭九族的死罪。
老头自以为得逞,沾沾自喜地威胁道,
“识相的话就赶紧将金银财宝,良田地契都交出来做封口费,否则待我告知圣上,你们侯府就是死路一条!”
阿娘闻言急得团团转,只有我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
毕竟皇帝早知我是个连床笫之事都不能行的石女,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
......
我定睛一看,才忆起这人是谁。
原来是我与当今圣上隐瞒身份流落在外时,于陇西遇到的老夫子。
彼时正逢圣上毒发,需要落脚地休整一夜,这人便趁火打劫将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个干净。
圣上心善,没有怪罪,事后还给他送去了不少银子以示感谢。
没想到这人不仅没有感恩,反倒还惦记上了这取之不尽的钱袋子。
我继续打量眼前之人,许启荣年过半百,但保养得极好,打扮得衣冠楚楚,让人看不出皮囊底下竟藏着一副黑心肝。
可他吃完烧鸡后吮舔手指的丑态还是暴露了贪婪本色,
“汶娘,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当你买断爬床犯下的错误得了,难不成还真要整个侯府为你陪葬么?”
我自小便是孤儿,除了圣上,连我现在的养母,侯府的夫人都没这么亲密的喊过我。
老狐狸如此,就是想让人误以为我真与他有染。
闻言,宾客们都露出了一副果真如此的探究之色。
侯夫人到底是被侯爷庇佑了一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见过这样泼脏水的小人行径,被那一句欺君之罪吓破了胆。
揪着帕子的手也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脸上皆是担忧。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吃饱喝足正在悠哉剔牙的许启荣,冷冷道,
“空口无凭,你可知污人清白是何罪?”
谁知许启荣竟是有备而来,耸着肩低低地笑了几声道,
“汶娘,你我有了夫妻之实,本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辱你的,既然你不肯认,那就看看这是什么吧!”
说罢,他将手伸进衣襟里一掏,竟拿出了件石榴色的心衣。
许启荣将心衣放到鼻子下,深深一吸气,而后表情银贱道,
“汶娘,这可是你爬床之夜留下的心衣,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都贴身藏着呢!”
那三岁的稚子也不知是被教了什么,一见这心衣就立刻跌跌撞撞跑来,抱住我的腿哭喊道,
“阿娘,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痴儿所以跑了?”
“你自个在侯府吃香喝辣,却丢我们在乡下吃腐食充饥,你这个坏人!”
话落,许启荣也赶紧跑过来抱住他小小的身子佯装悲伤,
“若不是你狠心抛夫弃子,我可怜的章儿也不至于烧成痴儿!”
“再说了,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们侯府出银子治病,合情合理!”
许启荣的狮子大开口,因为有了许章这个稚子的加入,立马博得了一众宾客的同情。
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看客们此时也纷纷加入了对我的讨伐,
“自古以来就是夫为天,为最大!这抛夫弃子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就是!岂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忘了糟糠之夫呢!何况这人还对你这么痴情,千里寻妻,世间这般好男人不多了!你可要珍惜!”
但也有人质疑此心衣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款式市集遍地都是。
此质疑更是问到了许启荣心坎上,他连忙亮出解释道,
“那当然不一样,这可是汶娘亲自绣的,不信的话,大可去取一件绣品来比对!”
“老夫若有半句虚言,那死后就罚我下无间地狱被活活烧死!”
许启荣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服,纷纷吆喝让下人赶紧去取来。
可没等丫鬟行动,我便出声道,
“不必了,这心衣确实是我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眼中讥诮更是毫不遮掩。
许启荣见形势大好,于是贪得无厌打起了更长远的主意,温声道,
“行了汶娘,我刚刚所说什么银子金子地契都是气话,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只是想要给章儿一个交代!”
“你赶紧回绝了宫里与我完婚,这事我姑且可以原谅你!”
说着,他就向我走来,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朝我伸出了手指,作势要勾我下巴。
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
许启荣凭着自己读过几本书,就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眼看他即将碰触,我眼疾手快地拔出了袖中的匕首。
这短匕是与圣上初遇时所赐,由名匠打造,削发如泥,锋利无比,当即就划破了许启荣的手指头,吓得他吱哇乱叫,
“你你你......是要当众灭口吗?”
说着,他又指向众宾客,带有威胁地提示,
“你杀我容易,但是你能将今日在场的每一位都封口吗!就不怕他们效仿于我?赔得你们侯府倾家荡产?”
许启荣能想到的后路,我怎么可能料不到。
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随后走向我的贴身丫鬟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与否?”
丫鬟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识破自己在背后的小动作,吓得花容失色,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小姐,我不知......”
没等说她完,我举刀一刺,鲜血四溅,丫鬟顿时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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