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去世后,将我托付给了他的好兄弟沈明安。
我和沈明安互相陪伴六年,却在一次意外中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我本打算找他说清楚。
可等我来到他家里,用钥匙打开门时,却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抱在一起。
看到我开门进来,沈明安马上给那个女生披上衣服:
“顾雨菲,你怎么随便进我家?”
我脸色苍白,正想赶紧离开,沈明安却叫住了我:
“雨菲,我有女朋友了,你再拿着我家的钥匙不太合适,把钥匙还给我吧。”
我压抑住心中的刺痛,将钥匙留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回到家,我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赵谦,你之前说让我去国外进修设计技巧,我决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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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很高兴,但也有些奇怪地问:“你舍得放下公司了?”
我窝在沙发上,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些,轻声说:“早就该放手了。”
当年宋彦去世,把我托付给了他最好的兄弟沈明安。
我没有家人,沈明安也是孤身一人,所以这六年来,他对我关怀备至,几乎把我当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但那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荒唐一夜过后,我比他先醒来,看着熟睡的他,心里乱成一团,慌乱地逃离了那个让我不知所措的场景。
这样突如其来的情感转变,让我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出去旅游,想在旅途中整理好这一团乱麻般的关系。
可沈明安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问我去了哪里。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不是想明白了我们之间的事,而是把那晚的事忘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我,这个和他关系有些微妙的朋友,自然不该再去打扰他的新生活。
和赵谦挂了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沈明安的号码。
他接得很快:“雨菲,怎么了?”
我本想跟他把那晚的事情说清楚,给我们这几年的情谊画上一个句号。
可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明安,都这么晚了雨菲还打电话,她一点都不懂和你保持距离,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童悦,她的敌意毫不掩饰。
沈明安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雨菲,以后太晚就别给我打电话了,被人误会不好,先挂了。”
沈明安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等我回过神,电话已经挂断好久了。
我苦笑着自嘲,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也许是太累了,狂风裹挟着暴雪撞击窗户的声音都没能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直到窗户破碎的声音将我吵醒,我在迷迷糊糊中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明安哥,你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
他身子僵了一下,在黑暗中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确定我没流泪后,突然怒吼:
“顾雨菲,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是想急死人吗?”
我这才注意到,外面的暴雪正疯狂地拍打着窗户。
后知后觉的恐惧让我紧紧抓住沈明安的手,声音沙哑:“我没听到。”
宋彦就是死在这样一个雪夜,所以每到雪夜,我都害怕得睡不着,以前每次都是沈明安来安慰我。
沈明安脸色很难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今天去我那儿住。”
我推开他,摇了摇头:“你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再去就不合适了。”
说话间,我看到他衬衫领口上有个唇印,原本因为他关心而稍微回暖的心,瞬间又凉了下去。 沈明安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严厉:
“雨菲,你别这么不懂事。就因为担心你,我把悦悦一个人留在餐厅了。你现在不跟我走,难道等我回去后,又打电话哭着求我过来?”
“你还不如现在跟我走,省得麻烦。”
我抿紧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我会打电话叫他过来,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彼此是最重要的人。
可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哪怕我对他的感情再复杂,我也绝对不会去插足他的感情。
我转身朝卧室走去:“我不去,你回去陪你女朋友吧,我自己能行。”
话刚说完,沈明安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
他拽得我手腕生疼,我拼命挣扎,大声喊道:“沈明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去!”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烦躁。
在我持续不断的挣扎下,终于没了耐心,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紧紧箍在怀里。
沈明安抱着我出了门,还顺手从沙发上抓起毛毯,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外面风雪肆虐,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担忧,要是他感冒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我渐渐停止了挣扎,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可刚走没几步,沈明安猛地停下了脚步,原本温热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我下意识回过头,就看见童悦站在不远处。
她脸色惨白,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
她整个人晃了晃,声音颤抖:“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沈明安的手臂一松,直接把我放了下来。
我还没站稳,他就冲向童悦,把裹在我身上的毛毯披到了她身上。
我一个不稳,狠狠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沈明安轻声安慰着童悦,打算送她回家。
临走前,他还看了我一眼,说:“雨菲,你自己去酒店吧,我和悦悦先回去了。”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我的注意力全被小腹传来的剧痛和雪地上刺眼的鲜红吸引。
我意识渐渐模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等我再次醒来,怀孕和流产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砸向我。
我下意识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心里竟没有一丝悲伤。
这个孩子的到来太过意外,我还没来得及期待,他就走了。
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感慨世事无常。
正出神,护士推开门进来查房。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说:“醒了?你的主治医生帮你垫付了医药费。你来的时候没带手机,我们联系不上你的家人。”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我,“你既然醒了,就自己联系一下吧。”
沈明安的电话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想都没想就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童悦娇俏的声音:“你好,明安现在在忙,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等下再打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嘴里瞬间泛起一阵苦涩,只说了一个字:“好。”
童悦听出了我的声音,轻笑一声:“是雨菲啊,明安说以后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赶忙开口:“等下,我只跟他说几句话。”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就听到童悦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明安,雨菲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明知道我们两情相悦还要插进来。要是她真的喜欢你,我......我可以把你让给她的。”
沈明安叹了口气:“悦悦,别乱说,雨菲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我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子,忍着呼吸时传来的疼痛。
还没等我开口,沈明安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拨通了赵谦的电话。
流产手术不算大,当天我就能出院。
我回到家,找人把昨夜沈明安弄碎的窗户换好,又把检查单放进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个抽屉里放着我最珍贵的东西:爸妈的遗物、宋彦的遗物,还有我孩子来过又离开的证据,以及两年前我生病时沈明安为我求来的平安符。
我把宋彦的遗物拿出来,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我对着它,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心里话,最后把遗物放回抽屉:
“宋彦,我也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说完,我锁上抽屉,收拾好行李,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这三天,我待在家里安安静静地设计图纸,而沈明安一直在陪着童悦。
时不时就有陌生号码给我发他们的合照,我知道是童悦发的。
这三天里,沈明安也给我打过电话,可我一个都没接。
直到即将离开那天,我收到一张照片。
一只白皙的手上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紧接着是一条消息:顾雨菲,明安和我求婚了。我强忍着心里泛起的酸涩,回复了一句恭喜。
然后关上手机,开车前往机场。
在我登机前一刻,沈明安发来消息:
雨菲,你怎么没在家?
紧接着,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我都没理会。
但在手机关机前,我还是接通了他的电话:
“明安哥,你好好生活,再见。”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他沙哑的怒吼:
“我看到你床头柜里的东西了!你是不是因为怕我发现你怀孕又流产!是不是觉得你对不起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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