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盟犹入耳，不能共白头

姜早早神色不明。

沈澈又补充道：“我是说，姜小姐有赚钱门路吗？想起来随时找我。”

“股东会快开始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过去。”

他让助理看着敏敏。

等到会议正式开始，才发现，付子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进来。

看到自己，他扬手打了声招呼。

“沈总，珍惜你最后一次以副经理身份参与姜氏内部会议的机会吧。”

“以后，你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期间，由姜早早牵头，让付子成代替他入姜氏的建议，高票通过。

毕竟他当众承认私生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就算再认可他的实力，也没人敢留他。

收拾东西时，门外路过的员工都下意识看向他这边。

沈澈僵硬地错开目光，望向桌上自己和姜早早幸福比心的合照，心跳似有一瞬停滞。

良久，才缓缓把照片放进盒子里，转身离开。

就当，是离开前给自己留作纪念吧。

用不了几天，姜氏背后暗箱操作的人浮出水面，他再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姜早早身边了。

“站住。”

出了电梯，身后响起姜早早的声音，心口的钝痛又开始了。

“还有事？”

沈澈强迫自己镇定，咬牙忍受身体上的不适，问。

付子成也不解地看着姜早早。

“姐姐，我们聚会，你叫他干嘛？”

沈澈拧眉，对上姜早早冰冷的目光。

以往每月，姜早早都会带他和圈中好友聚餐，也是她有意为自己拓宽人脉。

只是现在，对象换成了付子成。

姜早早像是没看见付子成的不满，语气不容置喙。

“沈澈，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机会。”

说完，不顾沈澈愿不愿意，打开车门，将人推了进去。

“今天过后，我们互不相欠。”

听到这，还本准备下车的沈澈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再挣扎。

到了帝都汇鼎。

沈澈被闪烁的灯光照得浑身不自在，暗暗掐在手臂上，强迫自己清醒。

他以前虽然不喜欢这种活动，却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强烈想要逃离的感觉。

姜早早的余光始终停在沈澈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刚要开口，被付子成抬起下巴亲了下去。

周围起哄声层出不穷。

“可以啊早早，才多久，又换了个小帅哥。”

“我早就说，那沈澈除了张清高的脸还有什么？早该换换口味了！”

说话的人被推了一下，这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沈澈。

神色心虚，骂骂咧咧坐了回去。

“晦气，怎么哪都有他。”

没一会，侍应生送来五箱白酒，有人一愣。

“早早姐，还有人要来吗？”

姜早早指了指沈澈，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喝。”

“不是要钱吗？一瓶五百万，全喝了，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沈澈浑身血液陡然冰凉，即便如此，清冷的俊颜始终没有露出太多情绪。

直到姜早早不耐烦地改口：“一千万！”

“沈澈，若想清债，就把这些......”

“好。”

话音未落，在姜早早的错愕中，沈澈扬头就往嘴里灌。

喉间的辛辣把他的眼泪刺激出来，止不住猛咳，连带着心口的伤一起被撕 裂。

换上人工心脏的身体本就还没好全，重度失眠又把他逼到了崩溃边缘。

酒精渗透下，他居然有一瞬间的畅然。

紧接着就是强烈的干呕，和剧痛在身体各处蔓延。

一瓶接着一瓶......

众人的眼神也从看好戏，慢慢转变成震惊。

唯独姜早早，指甲陷进肉里，紧咬下唇死死盯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见沈澈强忍不适，机械式打开第六瓶酒，她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瓶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我两清是吗？”

沈澈晃悠悠地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眸子愣神很久，不清醒的点点头，又摇头。

“两清...了吗，没有，我继续喝。”

姜早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愤怒地指着剩下的酒，声音冷得瘆人。

“好，想喝是吧，我成全你，给我全喝了！”

昏暗灯光下，众人谁都没说话。

只听见沈澈难受的干呕声断断续续，全身红得吓人。

可他自己像是没有反应一样，得到姜早早的指令，不管不顾又要继续灌。

姜早早彻底绷不住了，双目猩红，抬手将酒瓶砸在地上，扯着嗓子怒斥。

“够了！”

“你赢了，从此我们两清。”

说完，再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只留下沈澈怔怔望着手里的空瓶，抚上空落的胸口。

就和他的人生一样，出走半生，落得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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