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温南絮，我要辞职。」我把辞职信推到她面前。
她掀翻了文件，拽着我的袖口：「裴叙白，你敢！」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无数个加班夜。
她总把陆州的烂摊子扔给我，说「你最可靠」。
却在陆州生日那天，把我改了八遍的方案撕得粉碎。
「这五年，你需要的从来不是我。」
喉咙发苦，我掰开她冰凉的手指。
「现在我累了，放过彼此吧。」
1
我当了她五年的特助。
她的所有行为习惯，所有的个人情绪只有我知道。
温南絮有个未婚夫，叫陆州。
她喜欢陆州很久了。
但是，陆州不爱温南絮。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家族联姻。
家族为了让他们俩能更有感情，还特地安排陆州在温南絮的公司做事。
陆州为了反抗家族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个决定，跑出国外三年。
去年他回来了，去年是我给温南絮当特助的第四个年头了。
今年第五年了，他也在温南絮的公司待了年。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我能早点回家。
毕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约好和发小林阳去餐厅吃饭。
正准备和林阳见面，温南絮的电话打来了。
「裴特助，我限你十五分钟给我赶到富康酒店。」
我出于接下来的安排想拒绝：「就不能找别人吗？」
「不行，只有你能解决。」
我只好给林阳发个信息道歉不能赴约，就赶去富康酒店。
去603包厢。
温南絮的消息发来。
我疑惑。
究竟是谁在603？
毕竟，温南絮现在远在北城谈合作，不在江城。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浓重的烟味混着酒味扑面而来。
我看到角落里的陆州，白衬衫被酒浸透，脸色惨白。
原来是温南絮怕心上人受到伤害，才如此火急火燎硬要我过来。
我快速扫视全场，立刻认出了主位上的人。
「原来是潘总。您好，我是裴叙白，温总的特助。温总听说今天要签合同，特意让我来协助。」
潘总眯着眼打量我，突然笑了。
「既然裴特助来了，那就起喝。」
他推过来整瓶白酒。
「喝完这些，我就签字。像裴特助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何必跟着温南絮那个工作狂？来我这，薪资翻倍。」
我保持着职业微笑，喉结滚动了下：「潘总过奖了。」
说完，仰头连喝了半瓶。
空腹饮酒让胃部阵绞痛，但我面不改色。
「到你了，陆少爷。」潘总转向陆州。
「不喝的话，我就让人把你扒光了扔出去。装什么清高？学学裴特助的识时务！」
陆州抬起头，眼中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傲气：
「要不是想证明我的能力，谁会来这种地方？你们这种下作手段......」
「陆州。」我厉声打断，后背已经出冷汗。
「潘总，他还是实习生不懂规矩，我代他道歉。」
我又喝下三分之白酒，烈酒灼烧着食道实在难受。
潘总的手下已经站起来围住陆州。
就在冲突即将发生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温南絮穿着大衣站在门口，发丝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下飞机。
「潘总好雅兴。」她声音冷得像冰。
潘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温总亲自来签这种小合同？」
「我来接我的人。」温南絮的目光扫过我和陆州。
潘总露出玩味的笑：
「那温总得做个选择，合同还没签完，总要留个人继续谈吧？」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
这个选择根本不需要犹豫。
「裴特助留下。」温南絮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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