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的土地长着一颗颗大爱的心。
我不记得那天是如何走出那扇家门。
只是心中受到了不少震撼。
他们生长在边境,常年与危险擦肩而过。
却又英勇无畏,这样的地方才应该是我的归属。
岩罕惊讶于我的变化,嘲笑我,“我以为有你这种想法的人都看不上我们这个地方,我提出这个赌注是真的想把你困在这。”
他坦荡又真诚,我笑着眨眨眼。
“医者,应当博爱。”
岩罕愣了,他难得认真问我,“那医者,会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吗?”
“你这个年纪来到这,就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吗?”
“傣寨可不对外通婚,如果你一辈子在这,是不是要一辈子孤独终老。”
他提了很多问题,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留在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断绝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又谈何孤独终老。
后来,岩罕时常带着我去给村子里的人家看病。
他会悄悄给我带菠萝饭,教我用芭蕉叶烤东西。
我也会告诉他,家乡的美食制作,以及过去的有趣事物。
他每次都听的很开心,兴致上来时,岩罕会教我说傣语。
然后,看着蹩脚的我发出阵阵嘲笑。
慢慢的,我们相爱了。
岩罕很霸道,他告诉我,“林清欢,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林清欢,为我做一次花米饭吧,在我们这,只有心上人能吃到这个东西。”
“林清欢,这里的长辈说,我不能与外族通婚,但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娶你。”
“你等我,我一定会求他们废除这条习俗,风光的迎娶你,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就带你逃出去,你怕不怕?”
他的爱情认真又执拗,我庄重的摇头并许下诺言。
可我们确定坦白的那一天,岩罕的母亲却去世了。
“清欢,清欢。”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起身,门外站着一位啊婆。
她手里攥着刚做出的竹筒饭,泪水涟涟。
“我刚刚听说了你要走的事情,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他......还不知道吧?”
岩罕经常陪我去各个地方看病,其中啊婆家去的最多。
因为她常常用美食招待我们。
为此,她也是唯一一位知道我和岩罕在一起过的知情者。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知道解释呢?”
啊婆生气的戳了戳我的脑袋,我忍着内心的酸涩看向自己的腿。
“啊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又谈什么幸福?”
虽然上面说,去更好的地方,就有把握治好我的腿,但我是一名医生,我了解自己的情况。
我的腿不会好了,特别是我的肺......
年轻时,我走路不用太急,便看不出情况。
等以后老了,或者,我都等不到老。
“我可怜的清欢啊。“
啊婆拉着我的手又哭了一场。
良久,她才拉起我的手,把我往外扯。
“清欢,我知道你已经和岩罕不可能了,但你离开在即,就去看看他最珍视的节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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