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婳!你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面对母亲失望的眼神,婳婳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点头,将吃完的空碗端去厨房,踩在小板凳上打开水龙头认真洗干净。
从那以后,婳婳再也没有提过让妈妈扎头发的要求。
最后是我这个当爸爸的看不下去。
从网上学习了各种麻花辫鱼骨辫的编发教程,带她去饰品店买漂亮的头饰,一点一点给婳婳打扮成小公主。
才不至于让她在学校天天被人取笑是披头散发的疯子。
可我没想到,林如茵还是不满意:“小小年纪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是要勾引谁啊,一天天的尽不学点好的,出去别说是我女儿!”
那天婳婳躲在房间哭得很伤心,我进去安慰她。
小姑娘自己抹掉眼泪,一个个将那些发箍发夹锁进抽屉,红着眼眶对我说:“爸爸,妈妈不喜欢这些,我以后都不戴了。”
“这样妈妈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我的女儿,她那么乖巧,那么懂事,那么惹人疼爱。
可偏偏,她自己的妈妈最是厌烦她。
4
林如茵终于施舍给了我一个眼神。
“差不多可以了吧,沈陌峰,戏也演够了,可以起来了没?”
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袖口和裤腿露出来的白色绷带她就像瞎了一样看不见。
用她一贯高高在上,又充满不屑的眼神,瞥着我说道:“你们父女俩贯会用这种手段来引起我的的注意,这么多年了,还真是用不腻。”
“我知道婳婳肯定又是故意躲在哪,玩失踪,等着我去找她呢。”
“但我现在真的没空,你也听见了,我和小洋约好了,我不能抛下他不管,至于沈婳,实在找不到就别管了,天黑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说完,她和陆承远一人一只手牵着陆小洋,转身离开。
“别走,如茵,你先别走......”
“婳婳出事了啊!”
她听不见我的苦苦哀求。
或许,她听见了,只是旁边的陆承远忽然侧过身,低低说了句什么。
于是她便再也没有回头。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喉间又涩又堵。
我不明白,林如茵为什么可以对别人那么温柔耐心,却不愿意分出一点点的爱意给我,甚至是我们的女儿。
她说陆承远的儿子是她的宝贝,她绝对不会抛弃他的。
可我们的女儿呢?
婳婳就活该被她抛弃吗?!
心脏传来的细细密密针扎般的痛感比身上的烧伤还要强烈。
曾经我以为,哪怕再坚实冷硬的一块寒冰,只要足够用心就可以慢慢捂化。
可现在,我想,我是时候对林如茵彻底死心了。
几天后,医生终于同意我出院,我只身去了警局来认领婳婳的遗体。
一路上我做了很多心理准备。
对方也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我,可能样子不是那么好看。
是啊,烧伤总是很丑陋的。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疤,表示明白。
可我还是低估了。
但当我亲眼看见那具被烧的面目全非,身上连一块儿好皮都没有的小人出现在我面前。
那个瞬间,心痛到窒息,只觉得一股腥甜往上涌。
我双腿发软站不稳,或许是这些天的眼泪已经流到干涸,我哭都哭不出来,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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