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晏舟的西装上又一次沾满了那股刺鼻的鸢尾花香时,温北栀正在给新生儿登记出生证明。
钢笔尖悬在“父亲姓名”那一栏上方,她的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一闪而过的一条消息:晏舟,我摔了,好疼——配图是林薇薇腰间大片青紫的伤痕。
钢笔从她指间滑落,滚到了地上。
温北栀抬起头,看着鹤晏舟脸色骤变,连借口都来不及编,匆匆转身离开。
风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扬起,隐隐传来那股熟悉的鸢尾花香。
手机在产科档案袋下震动个不停,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进来。
温北栀面无表情地在“父亲姓名”那一栏划上一条大大的斜杠,这才拿起手机。
屏幕上,林薇薇的头像不停地跳动。
温北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已经溃烂的纱布里,点开了那些照片。
照片里,林薇薇穿着温北栀的蚕丝睡衣,躺在病床上。
鹤晏舟的铂金袖扣正卡在她胸前的栀子花纹身上。
“姐姐,你的衣服都是晏舟帮你买的吗?布料一般呀,还没有他给我买的舒服。”
“真是不好意思,我就随口一说,他就又抛下你过来找我了。”
“真可怜啊,你和孩子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我,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羞愧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薇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刺耳的电流声。
温北栀平静地将那张本该由孩子父亲填写的表格折成一只纸鹤,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手指轻轻抚上保温箱冰凉的外壳,眼底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
深夜,病房的门被推开,鹤晏舟终于带着夜宵出现了。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林薇薇口脂的玫粉色,却温柔地替她擦去额间的冷汗。
“抱歉北栀,今天事出突然……”
温北栀抬起头,接过他手里的栗子糕。这是城东一家老店的招牌糕点,她平时最爱吃。
只要她说,或者她心情不好,鹤晏舟就会不厌其烦地跑去买。
“没关系,我知道最近公司很忙。”她打断了他的话,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鹤晏舟的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他拆开包装,拿出一枚栗子糕递到她唇边。
“北栀,你……最近是不是情绪不太好?”
温北栀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糕点,甜腻的香气里混着他指尖的香水味。
“没有。”她轻声回答,似乎有些疲惫,吃完一枚后便将糕点放在了一边。
“北栀,之前撞你的那个男人抓到了,我已经把他送进牢里。放心,他不会过得舒坦的。”
唇齿间的甜腻感还未消散,温北栀却感觉到一股苦涩从心底涌上来。
“男人?”她低声重复了一遍。
鹤晏舟没注意到她垂下的眼角,用湿巾轻轻擦掉她唇上的糕点碎屑。
“是啊,怎么了?”
温北栀闭上眼,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没事,我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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