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一直以为他画的是我。
还曾调侃他:“画艺不精,只像我五分。”
他总是一笑带过,说会精进。
可画来画去四年,还是像我五分。
原来,是我自我作多情了。
又忍不住摊开几副画作,我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每副画上的题词,皆是含沙射影对某个人的思念。
从最初的含蓄委婉,到后来她生下孩子的直白热烈。
满腔爱意,毫无保留地跃然于纸——
“繁星耀夜空,念卿梦魂中。”
“小儿蹒跚步,相思无尽处。”
他大抵觉得,我永远不会怀疑他。
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眼泪不知不觉已浸湿了画纸。
这隐忍的爱和痴心不移,显得我就是个笑话。
为了她,他怠于修炼,宁可委身于我,将我困在这偏僻之地。
为了她,他可以无视红尘羁绊,对她们母子常觉亏欠。
我草草将画收起。
屋外,思汀已经回来,“夫人,素素姑娘让我带回来一只野鸡让您补补身子。”
我让她去炖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夫人,恩人临走前交代奴好好找找一块长这样的木牌,您看看,这画里的东西,可有印象么?”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状似无意道:
“仙山上到处都是珍稀木材,一块木牌而已,去寻些更好的材料,重新制作一块不就行了?”
我抬脚要走。
思汀却急得没边,“可恩人说,这块牌子是他那位姓萧的恩人留下的,对他很重要……”
恩人?
我脑子一转,想起丢失这块牌子那年,我的确曾用身上的灵气引开过一个正要杀人的邪修,救下了一人。
原来牌子是被他拾走了,而他,竟是玄霄? 我苦笑。
就算现在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