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管,甚至有次在我引导我弟弟不要乱扔东西的时候,被后妈一水瓢砸晕,头破血流。
“我呸,”柳梅没等我说完,一脚踢翻了我的洗衣盆,“你一口一个‘你出钱’是啥意思,你还指望小鹏记着吗?这是你应该的!当时你弟那么小,我身体不好,你爸年纪大了,就该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养你弟弟啊。”
我刚刚才拧干的几件衣服被她扣到地上,沾满了泥水。
我徒劳地想捡起来,衣服就又被后妈踢开,在地上滚成一个泥蛋蛋。
柳梅:“少废话,拿钱。打架这事儿要是耽误了你弟弟的前程,我打死你。”
“我没有钱了……”彩礼全都给了家里,老公不给钱,出嫁后没有工作,我什么都拿不出来。
何况,我抿了抿唇,看着院子中间那个跟我有着微妙血缘的小男孩儿,他叼着一根糖,表情称得上是事不关己。
耽误他前程的,怎么能是我呢?
可我总觉得小孩子要是好好引导,也许还有的救:
“小鹏,姐姐嫁出来了,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不要这样不听话,好好上学才是正经。”
他终于抬头,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无法驯化的恶意:“我们家把你卖给姐夫家,已经很好了。这样卖比你出去做鸡要好的多,你卖了身就要往家里拿钱给我,别这么不识抬举。”
我心里一沉,身子不可置信地发颤:“你说什么?”
这怎么能是八岁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我看着小小的他,觉得很陌生。
他见我一脸不可理喻的样子,眼神凶狠起来,拉着柳梅毫不避讳:“村子里有收头发的,姐的头发是不是还能剪下来卖?”
他在盘算我身上还有没有能榨的油水。
我的血都要凉了,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也许从更早以前我就应该意识到,我这个弟弟根本养不亲!
“好儿子真聪明,”柳梅笑笑,“给你姐把头发剪了,顺便找找她身上有没有钱。”
听她这么说,弟弟直直冲我扑来,猛得揪住我头发,从针线盒子里找来一把剪刀。后妈抱住了我的腿。
满地衣服被踩进土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剧烈挣扎,眼眶不住地涌出眼泪来,我不明白看着长大的弟弟就被惯成了这个样子。
或者说,他一直是这样的,只不过以前要靠我养他,是以我从没发现……
到底他还是个小孩子,没什么力气,我反手就吧剪刀抢了,局势倒转。
我正想把剪刀扔的远远的,我爸突然出现,一巴掌把我拍得头脸发懵,耳鸣声过后,是我爸的谩骂。
“你拿着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扎你弟弟,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没有!”我只是想把这破剪刀扔远点儿。
刚才有还一把力气不让我逃跑的后妈柳梅突然开始柔柔弱弱地抹眼泪:“阿姿,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你弟弟只是想找你拿点钱,你不愿意也不能伤害你弟弟啊。”
我来不及解释,就又被甩了一嘴巴。我爸的阴影投在我身上:“贱货,你弟弟可是咱们家的嫡长子。你这点彩礼还了钱还不够我们仨吃的,你还敢拿扎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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