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我看到孙晓和别的男人约会,心中就有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如今,小张踉踉跄跄地跑到孙晓面前,脸色煞白,那脸色像一张被水泡皱了的纸。
她大口喘着气,那呼吸声呼呼作响,仿佛每一口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孙总!不好了!”她颤抖着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冰锥,传入耳中带着丝丝寒意,一下下刺进我的心脏。
“钱…钱总…他…出车祸了......”小张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看到孙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小张更甚,那白如同寒冬里的初雪。
她手中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很是突兀,散落出一些化妆品和零碎的物件,口红滚落到我的脚边,鲜艳的红色此刻看起来无比刺眼,像凝固的血,那红色刺痛着我的视觉神经。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孙晓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那声音像复读机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颤抖着,我仿佛能听到她牙齿轻碰发出的细微声响,眼神空洞,就像一潭死水,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我的死讯,对她来说,究竟是解脱,还是打击?
她身体摇摇欲坠,马东见状,伸手想要扶住她。
可孙晓却猛地一把推开他,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抗拒,那眼神像锋利的刀刃。
她踉跄了几步,手慌乱地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手与桌子接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带我去医院!现在!立刻!”孙晓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对着小张吼道,那声音在空气中震颤。
我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灵魂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没有重量,没有温度,我只能听到自己虚无的“脚步”声,那是一种无声的寂静。
到了医院,值班医生面无表情地公式化复述了我的死讯。
“病人因车祸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那声音如同冰冷的机器发出的指令。
孙晓先是愣住,紧接着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眼神中满是悔恨,哽咽着说:“我怎么就没珍惜我们的时光呢。”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医院里回荡,那哭声中夹杂着痛苦和自责。
孙晓猛地冲进病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洁白的床单和冰冷的仪器。
可在她眼里,仿佛看到了我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她瘫倒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周围的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整个病房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
我能闻到病房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那气味直往鼻腔里钻。
她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那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无助地挥动着。
“昊…你的…你的眼镜......”
我看着孙晓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庞,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她颤抖着,从地上捡起我的眼镜,手指紧紧地攥着眼镜,我似乎能感受到她手指的用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昊…你的…你的眼镜......”她哽咽着,声音细若游丝,那声音虚弱得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我看到她眼中倒映着我的眼镜,也倒映着我的影子,只是,我已经不再是实体,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
她开始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她忽视的细节,如今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我每天早上为她准备的早餐,那早餐的香气似乎还在鼻尖萦绕;想起我加班到深夜仍然坚持回家陪她,那深夜里疲惫却又充满爱意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想起我为她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那礼物包装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留存。
“昊,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她哭得悲痛欲绝,泪水不停地滑落。
我的灵魂也跟着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原谅她了。
我看到马东站在走廊里,一脸焦急地张望着病房,想上前安慰孙晓,却又不敢靠近。
孙晓抬起头,看到马东的那一刻,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她愤怒地冲上去,想厮打马东,旁人赶紧拉住她,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滚!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你也会遭受同样的痛苦的!”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
马东被她吓到了,灰溜溜地转身逃走,我用灵魂的力量让他在逃跑过程中不断绊倒,他狼狈地摔倒又爬起,周围人却看不到我的“恶作剧”,我心中升起一丝快意,他终于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孙晓在医院待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
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透过门缝看着她,她抱着我的遗像,手指一遍遍地抚摸着,泪水浸湿了照片上的我的脸,那泪水滴落在照片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打开了房门,眼神坚定,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昊,你等着......”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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