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每天都会准时出门,做什么却从来不说。
但她又总能在饭点出现,吃得虽然简单,却也不曾饿过我。
这种朴素、平常的生活是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办,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现在还不到揭露的时候。
这天我刚到家,就接到同学温良的电话,她声音有些急促。
“林玄,你快过来。我刚看到阿姨被一群人打,现在昏倒在路边了!”
等我焦急地赶到时,看到温良正努力地用娇小的身体挡在妈妈身前,弟弟林禾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同学,躺在地上的是我妈妈,这里交给我就行,你最好别管。”
温良吓地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扯着嗓子喊:“胡说,刚刚阿姨被打,你在旁边一直笑,怎么可能是她儿子!”
弟弟两手一摊:“刚刚那么多人,我能怎么办?再说了,是这个蠢女人自己要去的赌场闹事,被打那是活该啊。”
“混账!”我冲过去给了弟弟一拳,用身体挡住两个女人。
不过两个月未见,林禾身体明显消瘦了一圈,头发蓬乱,一看就过得并不好。
弟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里闪过羡慕,但很快又被憎恶替代。
“你为什么......”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他不会明白,坐等和依赖,根本换不来好的生活。
我衣着干净,是因为我自己有能力让我和妈妈温饱不愁。
弟弟捂着被我打肿的脸,朝我脚边啐了一口血痰,指着地上的妈妈咧开嘴笑。
“你知道这个女人还是个烂赌鬼吗?”
“难怪天天外出也带不回来几个钱?搞不好真出去卖了的,只是用在赌桌上了!”
“哈哈哈,你的妈妈,宁愿把钱输了也不给你花,亏你还以为她多爱你,又蠢又贱!”
我也想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去赌场,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送她去医院。
我不去理会弟弟的嘲笑,蹲下身子准备将妈妈背起来。
“想走?你当赌场是菜市场啊!这么让你们走了,我怎么跟江哥交代!”
弟弟一挥手,几个黄毛站了出来,对着我们邪笑。
我刚把拳头捏紧,就听见身后温良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
“你们......别乱来,我已经......报警了!”
“臭娘们,你敢坏我们规矩!”
眼看几个黄毛就要冲过来,一声震慑喊声响起。
“住手!警察。”
警察两三下就制服了几名小黄毛,弟弟却早在温良说报警时就已经不知去向。
我背着妈妈请求他们用警车送我们去医院。
带队的老警只是看了一眼昏迷的妈妈,立马呈现出惊讶的表情,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老周的女儿吗?”
“快!快上车。”
警车上,老警一直叹息。
“怎么会这样?这让老周走得不安心啊。”
“你是老周的外孙吧?劝劝你妈妈,别再执着了。”
等到了医院,老警付了医药费,留给我一张写着他名字和手机号码的纸条就匆匆走了。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打杂工,怎么会认识警察?
我还在愣神,就听见温良绵柔的声音。
“林玄,你别担心,医生说阿姨没什么事。”
我这才想起这个弱小但勇敢的女孩也跟着我来了医院,我有些过意不去。
“谢谢你,温良。”
温良脸颊一红,微微点了点头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我赶回病房,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妈妈正对着外公的照片和一个沾着血迹的警号放声大哭。
“爸,是我没用,这么久了也拿不到证据。”
“当初若不是我瞎了眼,林亦安也不会有机会接近你。”
因为过于激动,妈妈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瞬间就染红了纱布。
见到我进来,妈妈慌乱地将东西塞到枕头下面,又随意地抹了一把眼泪。
看见她着急掩饰的样子,加上上一世我所了解的爸爸的生意,心里也有了八九分的猜测。
我外公不是什么清洁工,他是警察!
而且…极有可能是被我爸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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