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学校非礼男同学，被男生母亲给打了。
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我匆忙赶到学校。
男孩的家长满眼轻视地说：
「小小年纪就这么水性杨花，这一巴掌是为了教你做人。」
我强忍着怒火想要争辩，却听见女儿说：
「我没有亲他，只是想抢回妈妈给我买的笔。」
「爸爸被王阿姨抢走东西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
我想打电话问他，却收到邻居王倩怡发来的视频。
她正坐在我老公身上，满脸潮红。
我关上手机，冷静地处理好全部事情。
一个月后，留下一份离婚协议，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家。
「原来是有个出轨的爸。」
被人直接当面挑明，我顿时感觉有些难堪。
然而男孩家长不依不饶地高声讽刺着。
「这种家庭长大的小孩，以后也只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怎么能继续跟我儿子一个班，你赶紧让她退学。」
「不然我告到教育局，你们就等着关门。」
一旁的女老师面色尴尬。
为了不让事情闹得更大，她软声地劝和着：
「小轩妈妈，小孩子之间玩闹很正常，没必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
「筱筱快过来道个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女儿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红了起来。
可是面对老师的威严，她还是慢慢地踱步走上前。
低着头小声啜泣。
看着对面趾高气扬的家长和想要推卸责任的老师。
心中的怒火顿时压过一切。
横身拦着女儿的脚步，抬手就还了对方家长一巴掌。
黑着脸说道：
「这学我们可以不上，但你们休想随便污蔑我女儿。」
「是你儿子先抢我女儿东西，我要求查监控，不还我女儿清白，那我们就警察局见。」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童有些害怕地躲在他妈身后。
看着他手上的奥特曼手表，我眼睛一转。
「那些喜欢抢别人东西的坏孩子，怪兽最喜欢吃了。」
「如果不乖乖承认道歉的话，怪兽今晚就会趁他睡觉的时候吃他脑子，然后就会变成大笨蛋。」
「奥特曼也不会救这种坏小孩。」
说话间我颇有深意地看了那男童一眼。
终归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他立刻害怕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坏小孩，不要变大笨蛋。」
「我不是故意抢她的笔，只是觉得好看，妈妈我错了。」
男童嚎啕大哭着。
他妈妈愤恨地瞪着我，想破口大骂。
却被他儿子死死地拽住衣服。
她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只能蹲下去安抚他。
带着女儿离开学校后。
我再次点开手机，视频早已被撤回。
「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
筱筱的话让我回过神来。
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被戳了一下。
蹲下跟她平视着。
「筱筱是妈妈最勇敢的女儿，你没有做错。」
「我们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想到女儿做的那些动作，我尽可能地保持着微笑，平静地问道：
「你说王阿姨抢爸爸东西的时候，爸爸也是这么做的，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筱筱不知这话的深意，懵懂地说道：
「爸爸带我去儿童乐园玩泡泡池的时候。」
「爸爸压着王阿姨，王阿姨笑着打爸爸。」
「但爸爸说王阿姨不是坏人，他们只是在玩游戏，让我不要告诉你。」
2
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中。
胸口沉闷，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一把抱住筱筱，不想让她看见我此刻的表情。
泪水从眼眶中流下。
何泽锐是公司高管，平日工作繁忙。
照顾筱筱的任务基本落在我的身上。
有时候哄完孩子睡觉，我已经筋疲力尽，也没有来不及收拾家中凌乱的玩具。
可晚下班的何泽锐，从来不会责怪我。
只会默默地将东西一一归置好。
第二天抱着我们母女，心疼我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见我辛苦，他便主动提出周末自己带筱筱。
让我有自己单独的时间。
我一直以为他是真心感动我的付出，替我分担。
却不承想，他只是用女儿做借口，来掩盖出轨的事情。
往日种种对我的好，如今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筱筱今年五岁，正是处于爱模仿大人行为的年纪。
她能记住那些动作。
说明那两人厮混在一起的日子应该有段时间了。
王倩怡是我们家的邻居。
老公常年出差不在家。
她平日也没少酸我有个好丈夫。
刚刚发过来的视频，怕也是她故意的。
快速地擦干泪水，平复好心情便带着孩子回家。
打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其中混杂一丝意味不明的气味。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顿时感觉鼻腔瘙痒。
我打起了喷嚏。
这时，王倩怡从厨房走了出来。
「筱筱放学了啊，今天阿姨给你做了爱吃的清蒸鲈鱼，很快就能吃饭了。」
穿着一身紧致的连衣裙，围裙堪堪遮挡着。
端着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笑看着我。
筱筱察觉不出大人之间龌龊，乖巧地叫了声王阿姨。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何泽锐从卧室走出来。
发根还滴落着水珠，显然是刚洗的澡。
王倩怡立刻收起笑意，换上小心翼翼的腔调。
「雯姐，你别误会。」
「我家的厨房漏水，锐哥找人帮我修好，我就想着做顿饭感谢他。」
「如果你觉得我碍眼，做完剩下的菜，我自己回去点外卖也没关系的。」
何泽锐顿时不乐意，拉长着脸。
赶在他说话前，我笑着说。
「怎么会呢，你愿意来我家做饭，高兴都来不及。」
「只是突然闻到这么浓的香水味，一时不适应，你们以为我在生气吗？」
3
王倩怡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有人上赶着想做保姆，那我自然是欢迎的。
不再理会两人的反应。
我敦促着筱筱先回房间做作业。
自从生了孩子后，我跟何泽锐就分房。
理由是他的作息时间与我们不同。
起初我没有在意，直到有次王倩怡半夜搀扶着醉醺醺的何泽锐开了我家的门。
那时候的我不敢细问。
他们这么晚为什么会在一起。
王倩怡又如何知道我家密码。
随意地信了她偶然碰见的借口。
后来我也开始留意何泽锐回家的时间。
也经常发现他的衣物上留有其他女人的印记。
我开始怀疑何泽锐在外面有人。
有一次我试探性地问起他公司的一些女同事，包括住在隔壁的王倩怡。
起初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
当我提出让我看看他手机的时候。
他却突然大发雷霆地呵斥我：
「我每天出去应酬肯定会粘上其他女人印记，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我工作已经够辛苦了。」
「你以为我想每天喝到吐，你以为我就不想早点回家抱孩子吗？」
「这么想查那你就查个够。」
说完就将手机甩到我面前，气冲冲地关门离开。
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没有看。
甚至第二天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原谅我。
过了许久，他也跟我道了歉，我们默契地将事情翻篇。
王倩怡经常以各种理由找何泽锐上门帮忙。
即使已经是深夜。
我偶然会抱怨几句。
但何泽锐总是说她家男人不在，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为由来搪塞我。
说多了，他又虎着脸指责我开始疑神疑鬼。
所以那之后，虽然我心中别扭，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
我内心苦笑了一声。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还真是蠢。
这么明显的PUA我怎么就上当了呢？
再三确认了我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何泽锐尴尬地笑了笑。
随即主动解释：
「是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香水，原本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戳穿他。
我有鼻炎，从来不用什么香水。
拿着筱筱的书包放到沙发。
突然发现压着地方湿润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我连忙拿起书包，摸了摸。
滑腻的触感让我顿时起了鸡皮。
将手指轻轻凑到鼻尖，一股熟悉咸腥味涌入。
我猛然抬头看向厨房那有说有笑的两人。
那香水味分明就是用来掩盖交欢后的气味。
想到两人刚刚就在沙发上亲热。
胃里一顿翻滚。
我跑到卫生间不断地用肥皂搓洗双手。
4
手指被搓得发红，我深呼吸了一口。
看着镜子中身材有些走样的自己。
回家路途被风吹散的头发，眼睛因为刚刚哭过布满了血丝。
厨房传来的嬉笑声，刺疼着我的心。
说不难过那是骗人。
对着镜子的自己，我喃喃说道：
「许婕雯，一个脏男人而已，不值得。」
「从现在开始，你要为了筱筱和自己，好好地活着。」
洗了一把脸，重新收拾好心情。
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双手。
准备丢时，发现垃圾袋的边缘挂着一些晶莹的液体。
上面的纸巾也快装满了。
我眯了眯眼。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着恶心倒了出来。
发现最底下的那三四个避孕套。
上午出门前，垃圾桶还是干净的，那只能是外面那两个人的。
应该是时间太赶，何泽锐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我找了双手套和新的垃圾袋，将避孕套收集了起来，包了好几层。
放在衣服兜里，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何泽锐见我提着垃圾袋出去时。
眼神有些慌张，连忙接过：
「都快要吃饭了，怎么现在去丢垃圾，给我吧，你去看筱筱就行。」
我没有拒绝，心安理得去了筱筱房间。
她正在专心地画画。
我笑了笑，拉开旁边的椅子，开始搜索港城最有名的离婚律师。
被人叫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跟律师沟通大致的流程。
落座时，王倩怡眼神有意无意地勾着何泽锐。
他皱着眉头轻咳着。
但嘴角的笑意没压下来过。
「筱筱，过来坐在妈妈的身边。」
何泽锐愣了一下，看了看我。
我替筱筱处理着鱼肉，头也没抬。
「你去跟倩怡坐吧，人家这么辛苦做了那么多菜，好好招待。」
许是我冷漠的态度，让他有些在意。
「这不太好吧，我来喂筱筱就行。」
说着就伸手来接，被我不留痕迹地挡了。
「没关系，你快去吧。」
那双脏手，不配碰我的女儿。
何泽锐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想要找出我闹别扭的情绪。
一旁的王倩怡很是不甘心。
笑着搭上了他的手臂，娇气地说道：
「锐哥，今天你陪我喝一杯吧，好不好。」
她的话算是打破了我们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氛围。
在半推半就下，何泽锐还是坐在了王倩怡旁边。
王倩怡快速地夹了块鱼肉直接喂给了他。
桌底下的脚不安分地磨蹭着他的腿。
何泽锐鼻息顿时沉重了起来。
他慌张地看了我一眼，连忙解释道。
「小倩就是太热情，你别误会。」
说着有些心虚地夹了几块用来起油的肥肉给我。
「别只顾着看孩子，你也多吃点。」
替筱筱擦了擦嘴，抬头毫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们多吃点。」
然后带着筱筱先回了房间。
见我异常冷静的背景，何泽锐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刚起身想问我哪里不舒服。
可却被王倩怡拽着，只好又坐了回去。
我背靠着门，环顾着四周。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房间就变得如此冰冷。
我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摆放的结婚照。
取出里面的照片，轻轻地抚摸着。
照片的后面，还有何泽锐的记录。
我们的恋爱周年、结婚纪念日还有我的生日。
他说这样以后每一个纪念日都会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可是物是非人。
曾经那个说爱我一辈子，永远忠诚于我的男人还是背叛了我们的家。
我从照片的中间撕开，再撕开，碎成小片。
最后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腐烂的爱早就该丢弃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周边能租的房屋。
为了能兼顾工作和接送孩子上下学。
之前考虑自己独立出来做电商创业的事情，也需要提前。
很多东西都需要规划。
我没有时间来伤感。
5
到了深夜，何泽锐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而进。
喊了我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便自己去了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他磨蹭地爬上床，躺在我身侧。
他身上残留的香水味让我恶心得直皱眉。
我紧闭着双眼想要远离他。
可却被他用力地环住我的腰间，动弹不得。
他亲昵地亲吻着我的头发道：
「老婆，我知道你还没有睡，要不要说说话？」
「生了筱筱后，我们已经很久没同房了，是不是也该给筱筱生个弟弟。」
说着手不安分地往我身下摸索。
享齐人之福，还想儿女双全。
简直异想天开。
我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何泽锐吃疼地弯曲了身体，低声怒吼道：
「你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不远处的筱筱哼哼了几声。
何泽锐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我皱着眉头，低声回了句：
「没有，你别把筱筱吵醒。」
看不见背后的何泽锐表情，他没有再说话，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觉了。
「过一段时间公司有个外派工作，我需要出差一个月，家里辛苦你了。」
「过几天，送筱筱上学后，我们也去逛街吧，给你买几套新衣服。」
「你睡吧，我去隔壁，不打扰你们。」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转身叹了口气。
也好，一个月足以让我准备做好离开的准备。
至于约定的那一天，就当是为我们这段失败婚姻做最后的告别吧。
说是过几天，但他每次准备出门都会各种事情绊住。
我一直假装被蒙在鼓里，每次都笑着说没关系。
出于补偿，这个月他给我带的礼物比过去几年的都要多。
而我趁着他不在的时间，将新的住所全部整理好。
家中属于我和孩子的痕迹一点点被清空。
快一个月了，何泽锐终于兑现了他的承诺
送完孩子上学后，我安静地坐在副驾上。
偏着头看着窗外，异于往常地并没有说话。
何泽锐却频繁地侧着头打量我：
「老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高级餐厅吃饭吗？」
「为了那顿饭，我吃了整整三个月的泡面，为了这件事，你念了我许久。」
「现在我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说着，他让我打开前面的备垫箱。
里面放了一个红色盒子。
打开是一个金色手镯。
「下个月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今天就先提前给你庆祝了。」
话音刚落，他的电话响了。
一秒不到他便接通了电话。
可即使他的手速很快。
我依旧看见了他手机中给王倩怡备注的名字宝宝。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解释是筱筱贪玩改的。
我没有在意，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礼物。
发现已经掀不起任何喜悦的心情。
在我眼中，这不过是男人出轨后给自己的心理慰藉。
不知道她跟他说了什么。
何泽锐突然神色严峻，踩了急刹车。
哪怕绑了安全带，我还是直直地撞上还没有关上的备垫箱。
胸口顿时传来重重的闷痛感。
正当我想解开安全带，看看情况。
后背再次感受到强烈的撞击。
是后车来不及反应，再次撞上了我们的车。
连续的撞击让我浑身疼痛难受。
我的脑袋嗡嗡地作响。
6
何泽锐怒火冲天地下了车，跟后车的司机争吵了起来。
「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等交警和保险过来。」
后车司机一听就不乐意：
「你想推卸责任吗？是你先急刹车，我才撞上去的，按理说，你应该赔偿我！」
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也跟了下去。
却听见他说：
「这是我太太，她留在这里处理赔偿。」
边说边用力将我往前拽。
手被他握得生疼。
呼吸愈发难受，我只能哀求着：
「何泽锐，我胸口有些难受。」
然而他却很是不耐烦：
「一点血都没有流，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给我装？」
「倩怡说她受伤流了很多血，我要赶紧回去带她看医生。」
说完抬腿便走。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果断决绝的身影。
委屈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我双眼通红地大声说道：
「你要是现在就走，那我们就离婚！」
何泽锐开门的手顿了一下，满脸无奈：
「别跟我闹，不是已经送了个金镯子给你了吗？交警来了，你给个罚款就能走了。」
「别再浪费我时间，倩怡她那边很危险。」
还不等我说话，他就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我紧咬着牙关，哽咽地蹲在地下。
后车司机见状呸了一句：
「妈的，真他妈不是个男人，今天算我倒霉。」
「你还能不能起来，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司机将我送去了医院。
下车前我问了联系方式，让他之后将修车的钱告诉我。
「不用了，你老公的错跟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能搞定吧。」
我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下车后，我做了全身检查。
内脏没有出血，医生给开了止痛药后。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痛感缓解。
再次睁眼，已经过了筱筱放学的时间，学校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
我连忙打车赶了过去。
学校只剩下筱筱一个孩子，她安静地坐在课室里画着画。
「筱筱，妈妈过来接你啦。」
见她抬头笑了笑，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跟老师说了再见后，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她递了一颗糖果给我：
「今天小轩他跟我道歉了，说以后不会再抢我东西了，给了我糖果，还让我玩他玩具。」
「然后我跟他说，如果他喜欢我的文具，可以跟我说，我也可以给他。」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见筱筱开始学会交朋友，我也欣慰地笑了笑，又夸奖了她几句。
可没有走几步，筱筱突然停了下来。
捏着手上的画，眼睛开始微微发红。
我有些疑惑，询问她怎么了。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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