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亲笔写了,当然是真的了!林遥他就是逃兵。”
“你居然敢直呼林小将军名讳?”
“切,能打仗的才是值得尊敬的将军!他一个逃兵,也配?”
啪!啪!
开始有人往我身上扔烂菜梆子。
胸前被两坨散发着恶臭的不明物体糊住。
两个搀着我的士兵并未加以阻止,大概也是皇上的旨意。
有了默许,围观的人愈发放肆。
有人吐痰,有人泼尿,有人将发酵的酸菜汁淋了我整身。
围观的人里混进不少世家子,准确来说是来看我糗态的仇人。
京城的世家子弟大多被惯坏了,看到女子就想调戏。
有次看到他们成群结队欺凌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娃时,我挥着拳头就砸过去。
因着哥哥的关系,即使我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也没人问责,他们被自己的父亲拎着耳朵,不情不愿地向那个女娃道歉。
仇便这样结下。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嫉恶如仇的林小公子啊?怎么当上逃兵了呢?”调笑的声音传来。
周围响起一片恶意的笑声。
“谁往他身上吐一口痰,一两银子;一颗烂菜梆子,二两银子;一个臭鸡蛋,三两银子。”
有了赏钱的诱惑,围观的百姓愈加癫狂,疯狂地往我身上打砸。
回到侯府,我已经恶臭扑鼻,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这次,侯府的大门开着。
我走进府中,下人想来扶着我。又被我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吓退。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跟上来。
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屋里竟有位大夫在等候。
我婉拒了他的关心,叫了桶热水,匆匆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裳,便往祠堂去。
去见哥哥,要干干净净地才行。
踏出屋子,迎面碰上了父亲。
他见我如此快速地出来,冷哼一声:
“不识好歹!”
“勋儿,你让大夫瞧瞧好不好?”是母亲的声音,她又把我认成了哥哥。
“母亲,你认错人了。子勋还在边疆没有回来。”
“至于林遥,死了最好。”
赵盼盼搀住母亲,开口道。
“最好死了去到那边给子勋赔罪。”
赵盼盼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心中一动,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此后,我日日守在祠堂,睡在哥哥身边。
天亮便起身,任由巡城士兵牵着游城。
围观的百姓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视若无睹。
他们不再围着我,朝我扔烂菜梆子。
在我经过后,只往我走过的地方泼上一盆水,像是要把晦气洗掉。
白驹过隙,半年过后,京城的各家各户都恢复正常生活,京城也重新热闹起来。
一同热闹起来的还有皇上的生日宴。
天子生辰,普天同庆。
游街半年后,我被免了这一责罚,只被要求日日在家中祠堂,抄写经书,替哥哥积德超度。
副将得知我被迫游街后,曾拜访侯府,想替我上奏皇上,收回责罚。
“您在乌安之战中,一人单枪匹马杀入敌后,取敌军将领首级,这才扭转战局,一扫我军颓势。此战若没有您,那是必输的!”
“纵然您初入军营时,诸将士对您多有不服,可此战之后,众人早就臣服于您,他们和已故的林大将军定然不想看到您如今这样。”
“只要同陛下奏明此事,陛下定能收回成命,换小将军名誉与清白!洗刷‘逃兵’之名!”
副将语气中满是焦急和不忍,一把握住腰间的令牌,转身就要离开祠堂,入宫替我要回理应是我的荣誉。
“您是我安国的英雄,是大将军拼死救下的有功之将!怎可被如此对待?”
“我现在就进宫,同陛下奏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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