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嘴巴却被针线缝死，肺里氧气越发稀薄，我控制不住地翻白眼。
惊惶睁眼，我用力掐了掐手心，才发觉原来是梦。
泪无知无觉地流，我双手掩面。
一连半月，我没有收到账单。
那日车祸仿佛只是我无数次重逢的幻想，无论梦里封璟有多恨我，现实里我们再无瓜葛。
这天我送外卖，莫名其妙收到上百单投诉，罚款远超我一天收入。
联系客服无果，我只能早早收班回到老破小区。
想着楼下那辆黑车，我心中隐隐不安掏钥匙开门。
我安慰自己，或许是哪个虚荣穷鬼租车装阔。
推开门，满目疮痍。
撕烂成破布的衣裤，泼了红漆的棉被，被踩烂的桶盆，连牙刷都被撅断，没有留下一样能用的东西。
占满墙面的血红大字：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安心，你在哪？”
五六人突然冲进来拽住我头发，强押我下楼。
一群人浩浩荡荡围上来，将我推倒。
“你什么东西，破暴发户活该破产。”
“破送外卖的瞧不起谁啊，我让你丑态火爆全网。”
没人听我解释，我的声音被淹没在无尽谩骂与诅咒里。
不知多久人群终于散去，一双高定皮鞋进入我视线。
“艾乃心，你在这里干嘛？”
我心中一颤，用手背抹了下眼，抬头强扯出笑意：“好巧啊，天气好我晒太阳呢。”
天色阴沉，飘着毛毛细雨。
封璟站着高高在上望着我：“你惯会睁眼说瞎话。”
我强咧开的嘴角垮了下来。
过去我强硬包养封璟，仗着他小演员无权无势，心口不一说了很多假话。
“你不就这张脸好看，我给你弄破相，看你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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