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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箫桐华再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她下意识叫着秋意的名字,只听到一道女声:
“夫人,您可是要喝水?”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丫鬟,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箫桐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秋意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无尽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她别过头,脸上一片潮湿:
“你走吧,除了秋意,我谁都不要。”
话落的瞬间,新来的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
“夫人,奴婢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打骂就是。”
“求您别赶我走,世子爷特意给奴婢赐名春桃就是让您开心,他说您要是容不下我,他就要把我沉塘。”
她头磕得梆梆作响。
要是以前,箫桐华绝不会相信,一向温和的顾思远会做出这种事。
可经此一遭,她不得不信了。
她不想再让人因为她丢了性命,终究是让这个怯懦的小丫鬟留了下来。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顾思远急步走了进来,一脸关切:
“夫人,你终于醒了。”
箫桐华抬眸一看,正对上他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箫若云的目光。
见她盯着箫若云,他干咳两声,解释道:
“若云她担心你,所以每天都来府中看你,直到黄昏才回去。”
“桐华,你以后可得对她好一些。”
被他一夸,箫若云却低下头,眼眶很快蓄起泪水:
“都是本宫的错,要不是那日的宴会出了岔子,也不会害姐姐受伤,秋意也不会......”
听到她提起秋意,箫桐华心底涌上一股怒火。
她强撑起身子,怒斥道:
“秋意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今日这般得意,就不怕遭报应吗?”
“滚!你不配提秋意的名字,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长时间未进水让她顿时感觉嗓子快要烧干。
看她如此不识好歹,顾思远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箫桐华,你未免太过放肆了!”
“她现在是大皇子侧妃,不是将军府任由你打骂的庶女!那日的事本就是意外,你要是还记着尊卑,就马上给她磕头道歉!”
闻言,箫桐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意外?他怎么能够轻飘飘说出这两个字。
明明是他们设计害了秋意,现在却要她给箫若云磕头道歉?
她双眼猩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给她道歉?她也配?”
眼看一向言听计从的箫桐华,最近却三番五次地违抗自己。
顾思远伸手把她从床上扯了下来,按着她的头砸向地面:
“这是你逼我的!”
一连三次,她感觉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
可偏偏她看清了箫若云捂着嘴,笑弯了眼。
无尽的屈辱感蔓延至全身,她瘫倒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终究是死了。
看着箫桐华倒在地上,顾思远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正想上前把她抱回床榻,就听见箫若云尖叫出声。
“远哥哥,我的手流血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条细小的红痕。
他再也顾不上箫桐华,上前打横抱起她,大叫着出了门:
“太医,快请太医来!”
眼看二人走远,小丫鬟才敢上前把瘫在地上的箫桐华,重新扶上了床榻。
她眼神空洞,盯着头顶的床幔,眼泪像断了线般的珍珠落下。
原来爱与不爱,竟然如此明显。
她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被顾思远蒙骗了这许多年。
房外的脚步声持续了好久才停歇,不一会儿顾思远快步走了进来,难掩脸上的笑意:
“桐华,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若云有了身孕,只要她能抢先诞下小皇孙,日后她在府中便能扬眉吐气了。”
箫桐华只是静静地听着,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看到她这副模样,顾思远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天做的事,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今日之事,实属无奈。大皇子对她极为看重,若是不这般做,我怕大皇子发怒会牵连整个侯府。”
“各中利害关系,你不会不知道,桐华,你消消气,关起门来就算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求你别不理我。”
可任凭顾思远说得再多,她也紧闭着双眼不再理会。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树叶的簌簌声,似乎在诉说着她无尽的悲伤。
今日是在勇毅侯府,只要他下令,除了箫若云,又有谁敢泄露半点风声?
不过是想为他的云妹妹出口气罢了。
想到下午老太君亲自来探望她,悄悄凑在她耳边说的话。
“三天后会有一批货船停靠码头,到时老身自会派人来接你。”
离开前,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亲。
她紧紧咬着下唇,淡淡开口:
“只要你求得那天山雪莲丸赠与我母亲,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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