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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入殓师,我亲手替绝症离世的女友整理遗容,让她漂漂亮亮走完最后一程。
为了给她患有心理疾病的妹妹宁落续命,我隐瞒了女友的死讯。
我因此被关进精神病院三年,三年折磨硬生生磨掉我一身傲骨。
万念俱灰下,我选择带着秘密自杀。
意外得救后,宁落气急败坏将我从病床前拽起来,大声怒骂我:“谁准你死的,你还没有赎罪,不准给我死!”
......
从昏沉意识清醒的瞬间,看见白色天花板,嘴角牵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是烂命一条。
恰好此时,门外响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低吼着说出一句话。
“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治好,不惜一切代价。”
下一秒,病房门被她用力推开。
我探究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收回,直直撞上宁落近乎喷火的眸子。
见我醒来,她眼中划过一丝喜悦,转而被滔天怒火顶替。
宁落大步冲到病床前,单手将身材单薄虚弱到极点的我强行拽起来。
又狠又快的巴掌毫不留情落在我脸上。
感受到细密的胀痛从脸上传递到大脑。
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尽全身力气掰开她的手。
后背直直陷进软绵的枕头上,我一反常态的逆反行为。
让宁落当即阴沉下了脸,紧皱眉头十分不满盯着我。
僵持许久,她声音生冷冲我吼道:“用自杀换取出院机会,薛寻之你真是好样的。”
“你放心,你这辈子别想挣脱我控制,生死更是由不得你做主。”
“是你害我失去姐姐,纵容她和野男人私奔,是你亏欠我。”
听着宁落怨恨的话,心一寸寸凉透。
这份善意的谎言,久经商场的她竟然真的深信不疑。
罢了,自杀的事再找机会。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伤口几乎深到见骨的手腕猛地一痛。
疼得我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原来发白的脸硬生生疼白了几分。
宁落眼底盈满得逞之色,她恶狠狠地威胁我。
“别再试图挑战我耐心,等伤口养好,我会亲自送你回精神病院。”
此话一出,我顿感头皮发麻。
三年之久,噩梦般折磨我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过来。
我下意识抱头,嘴里喃喃自语:“别打我,别打我......”
宁落一脸疑惑,正欲开口说话。
田睿不知何时闯进来,摁住我肩膀的手暗自用力。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威胁我。
只见他一副哥俩好的态度,面上笑得开心。
对我说:“寻之,好兄弟三年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看见田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我说话。
我顿感恶心,分明是他让人没日没夜折磨我,有时还会亲自动手。
将我折磨的浑身是伤。
对上他满含恶意的眼睛,我生理性发怵,躲开他掐着肩膀的手。
宁落被我这副应激态度惊到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和怀疑。
“阿落,我看寻之也学乖了,等他身体养好,放他自由吧。”
闻言,宁落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她眼神不悦瞪了眼田睿,“像他这种烂人,就应该待在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一辈子。”
说完,宁落黑着脸摔门而出。
我自嘲一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恶事。
竟让她如此恨我。
想起宁西临终前苦苦哀求我隐瞒真相,只因宁落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一旦病发,宁落再难有活命的生机。
我被误解折磨三年,也够了。
干净整洁弥漫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只剩我和田睿。
他丑陋恶毒的嘴脸毫无保留暴露在我面前。
他面露讥讽,笑里藏刀,语气发狠警告我:“ 敢影响我和阿落的世纪婚礼,我定要剥掉你一层皮,病好就给我滚回去,精神病院才是你最终归宿。”
“宁西还在时,我比不过你,而现在她的妹妹一定是我的。”
我大惊失色,他居然知晓宁西已故。
察觉我惊讶,田睿收敛掉狠戾的神情,笑得肆意又畅快。
“上学时你处处和我比,就连喜欢的女人也要和我争,那又如何,我现在是人人尊称的田总,而你是患有精神病的薛寻之。”
“你永远比不过我,哈哈哈......”
他大笑着离开。
何其悲哀,我竟然成为他们无尽怨恨宣泄的靶子。
那个吃人的精神病院,我绝不会再进去。
再让我替自己做最后一次主吧。
深夜,我趁值班医生打瞌睡,悄悄逃出医院。
久违的城市夜景映入眼帘,我深吸一口气,享受短暂的自由。
打了辆出租车,我来到跨越半个城市的江岸边。
月光撒在水面散发银光,被风带动的水面发出悦耳的拍打声。
是解脱的味道。
我握紧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里面装着宁西的骨灰。
自从她故去,我一直戴在身上。
“阿西,我太累了,就让我去找你吧。”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膝盖以下淹没在冰凉的江水下。
我缓慢挪动脚步,带着决绝的态度走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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