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幼子之愿伤我深
「你是......」殷兰的声音有些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肺部的肌肉,耳朵里也开始嗡嗡作响。
徐彩巧笑倩兮,落落大方地答道:「你好,我是徐彩,韦妄的......初恋。」她特意顿了顿,将「初恋」两个字咬得极重,那声音就像锤子重重地敲在殷兰的鼓膜上,震得她脑袋一阵眩晕,仿佛宣告着一场灾难的来临。
「初恋」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殷兰只觉眼前突然发黑,身体摇晃起来,她踉跄后退一步,慌乱中伸手扶着门框,那粗糙的门框表面摩擦着她的手掌,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徐彩的笑容在殷兰眼中是那么刺眼,就像一道强光直射进眼睛,让她本能地想要眯起眼躲避。
殷兰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舞台中央,周围的灯光刺目而灼热,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在表演着一场可笑的爱情戏码,而真正的主角此时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走了所有的目光和喝彩。
殷兰想关门把这个不速之客拒之门外,这时,韦妄出现了。
他看到徐彩,脸上瞬间绽放出殷兰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那笑容如同春天盛开的花朵,娇艳而灿烂。
他快步走向徐彩,脚步轻快得像是踩着欢快的鼓点,关切地问道:「彩彩,你回来了!路上累不累?渴不渴?」
殷兰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掉进了寒冷刺骨的冰窟窿里,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似乎也开始打战。
她看着韦妄对徐彩嘘寒问暖,殷勤备至,那温柔的语调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割着她的耳朵,而韦妄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一股怒火在她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一团烈火在炙烤。
「韦妄,你什么意思?」
韦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那皱起的眉头就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他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殷兰,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才是你的妻子!」殷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就像投入黑洞的光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彩彩刚回来,需要休息,你别在这儿添乱。」韦妄毫不留情地维护着徐彩。
这时,顾明也跑了过来,抱着徐彩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不要对徐彩阿姨这么凶。」
殷兰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种深深的孤独感笼罩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进入鼻腔时有些刺痛,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眶周围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热。
徐彩柔弱地靠在韦妄身上,她那纤细的身体就像藤蔓缠绕着大树一样,低声啜泣道:「韦妄,这些年我在外面吃了很多苦......」那哭声像是尖锐的指甲划过黑板,让殷兰心里一阵烦躁。
韦妄心疼地搂着徐彩,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徐彩的肩膀,像是在保护着一件稀世珍宝,柔声安慰她,那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拂过徐彩,却像一阵冷风灌进殷兰的耳朵。
殷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小针一下一下地扎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她想起自己为韦妄捐肾时,手术台上那冰冷的器械触碰身体的冰冷触觉,为他操持家务时,粗糙的抹布摩擦着手掌的感觉,为他生儿育女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到头来却比不上徐彩的几滴眼泪。
殷兰的身体微微颤抖,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转身回到房间,手无力地搭在门把手上,那门把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她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黑暗之中。
「咔哒——」那门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就像一道判决的钟声。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下,散落着殷兰和韦妄的回忆碎片。
曾经甜蜜的合照如今像一把把尖锐的剑,刺进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生疼。
那件殷兰亲手织的毛衣,韦妄穿过一次就嫌弃太土,如今却披在徐彩身上,那毛衣的颜色在殷兰眼里变得格外刺眼,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殷兰自嘲一笑,这七年,她究竟在执着什么?
她抱起床头柜上那个破旧的小熊玩偶,那玩偶的毛已经有些粗糙,摸起来刺刺的,这是韦妄追求她时送的,说是能给她安全感。
现在看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安全感?
呵呵,韦妄给的安全感就像过期的牛奶,看着挺好,喝下去却让人恶心想吐。
「彩彩,你头发还没干,小心着凉。」韦妄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像是一条冰冷的蛇蜿蜒着钻进她的耳朵,殷兰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宠溺的表情,那表情像是一把盐撒在她的伤口上。
她紧紧咬着下唇,嘴唇传来一阵刺痛,不让哭声溢出来。
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滑过脸颊时带来的湿凉感觉让她更加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都变成了钻心的痛。
「哈哈哈......」徐彩娇媚的笑声传来,那笑声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殷兰的大脑,将她仅存的理智彻底击碎。
她猛地站起身,将小熊狠狠摔在地上,「咚」的一声,那沉闷的声音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再也拼凑不完整。
那小熊落地的瞬间,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手中残留的一点粗糙的触感。
殷兰深吸一口气,用力抹掉眼泪,手指擦过脸颊时有些粗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猛地打开房门,大步走到客厅。
韦妄正温柔地给徐彩擦头发,那画面就像一根刺扎进殷兰的眼睛,让她眼睛生疼。
「韦妄!」殷兰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韦妄和徐彩同时抬起头,看到殷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讶。
韦妄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
殷兰没有理会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徐彩,一字一句地说道:「徐彩,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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