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伊瑶从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员,变成了韩耀的“全职太太”。
她曾以为,放弃事业换来的是幸福,可今天,她的世界崩塌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台旧平板电脑,是她为五周年纪念日整理旧物时翻出的。
屏幕上,韩耀的笑脸刺痛了她的眼——不是对她,而是对另一个女人。
视频里,韩耀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身边是任丹丹,他的闺蜜。
她一袭红裙,笑得肆意,手指轻抚韩耀的领带。
“耀哥,伊瑶那种女人,懂你什么?”
任丹丹的声音甜腻,像刀子划过伊瑶的心。
“她就是个摆设,木讷得像块石头。你需要的是我这样,懂你的心,陪你玩得开。”
韩耀低笑,握住她的手:“丹丹,别这么说。伊瑶…她有她的用处。”
“用处?”
“你不烦她,我都替你烦。五年了,她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哪像我?”
伊瑶死死盯着屏幕,呼吸急促。
平板是韩耀的旧物,密码却从未改过——他从不防她,因为他知道,她从不怀疑。
五年来,伊瑶为韩耀洗手作羹汤,陪他出席家族宴会,甚至忍下他深夜不归的借口。
她以为那是爱,以为任丹丹只是“朋友”。
可现在,视频里的每一句话,都像巴掌扇在她脸上。
平板摔在地板上,屏幕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1
韩耀推门而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带着一身酒气。
他瞥见地上的平板碎片,皱了皱眉:“伊瑶,你又发什么神经?”
伊瑶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冰冷,手里攥着一支录音笔——她在平板摔碎前,偷录了视频的音频。
她按下播放键,任丹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就是个摆设,木讷得像块石头…”
韩耀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笑意,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揽她的肩:
“伊瑶,别无理取闹。丹丹那是在开玩笑,你一个家庭主妇,至于这么较真?”
“开玩笑?”
伊瑶甩开他的手:
“韩耀,你告诉我,你说你爱我,都是假的?”
韩耀的笑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你偷看我东西?伊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无聊?”
伊瑶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强忍不落:
“我无聊到信了你五年,信了你和任丹丹只是朋友!她叫你‘耀哥’,说你烦我,你还握着她的手——这叫开玩笑?”
韩耀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伊瑶,丹丹是帮我排练几句场面话,生意场上需要这些。你不懂,别瞎猜。”
就在这时,韩耀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飞快回了条消息。
伊瑶瞥见屏幕上“丹丹”的名字,心如刀绞。
“是她,对吧?”
伊瑶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现在还跟她聊,觉得我站在这儿,是个笑话?”
韩耀收起手机,语气不屑:“伊瑶,你够了。丹丹比你懂事,她知道男人需要什么。你呢?成天在家,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像个怨妇。”
这句话像针扎进伊瑶的胸口。
她想起五年前,韩耀在婚礼上握着她的手,许诺“一生一世”。
她放弃了事业,拒绝了升职,只为做他背后的女人。
可现在,他却说她是“怨妇”。
门铃突然响起,打破尴尬的沉默。
韩耀皱眉走去开门,门口站着任丹丹。
她一身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手里提着一瓶红酒:
“耀哥,我路过,顺便送点好酒。哟,伊瑶也在?”
伊瑶死死盯着她,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任丹丹走进来,瞥了眼地上的平板碎片,掩嘴轻笑:
“哎呀,伊瑶,你这是摔东西发脾气?”
“任丹丹,”伊瑶咬牙,一字一顿,“你少在我面前装。你和韩耀的视频,我都看到了。”
任丹丹的笑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斜眼看向韩耀:
“耀哥,瞧瞧你家这位,管得真宽。视频怎么了?不过是帮你练练场面话,没我,你早烦死她了。”
韩耀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伊瑶,像在等她退让。
可伊瑶没退,她上前一步,直视任丹丹:“场面话?练到拉手,练到说我无趣?你当我瞎了?”
任丹丹嗤笑:“伊瑶,韩耀的事轮不到你管。没我,他早跟你过不下去了。你啊,就是个没人要的摆设。”
这话像火药桶炸开,伊瑶猛地扬手,狠狠甩了任丹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客厅回荡,任丹丹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强装委屈看向韩耀:“耀哥,你看她,多野蛮。”
韩耀终于开口,语气冰冷:“伊瑶,你闹够了没有?当着丹丹的面,你也好意思?”
伊瑶的心彻底凉了。
她看向韩耀,声音沙哑:“韩耀,五年了,我为你放弃一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韩耀不耐烦地挥手:“你放弃什么?不就是份破工作?伊瑶,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给的?”
伊瑶的眼泪终于滑落,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愤怒。
她抹掉泪水,冷冷道:“韩耀,我不欠你的。离婚吧。”
韩耀愣住,任丹丹却笑了,拍了拍手:“哟,伊瑶,你还真敢说?离了婚,你能去哪?回你那破乡下?”
伊瑶没理她,转身走进卧室,拖出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母亲留下的旧项链。
她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韩耀终于慌了,拦住她:“伊瑶,你冷静点,离婚不是开玩笑。”
“冷静?”伊瑶冷笑,甩开他的手,“我冷静了五年,现在,轮到我为自己活了。”
她推开门,夜风扑面。
身后,任丹丹的声音传来:“耀哥,让她走吧,这种女人,不配你。”
伊瑶没回头,拖着行李箱走进夜色。
公寓的灯光在她身后渐远,像她和韩耀的婚姻,彻底熄灭。
2
2024年8月,出租屋。
伊瑶蜷缩在单薄的床垫上,出租屋的墙角渗着水渍,空气里混杂着霉味和隔壁炒菜的油烟。
窗外,夏夜的蝉鸣刺耳,像在嘲笑她的落魄。
两个月前,她拖着行李箱离开韩耀的豪宅,带着母亲留下的旧项链和一身倔强,以为能重新开始。
可现实像一把钝刀,割得她遍体鳞伤。
桌上放着一叠简历,边角已经发黄。
她曾是广告公司最年轻的文案策划,提案被客户争相夸赞。
可现在,邮箱里只有冷冰冰的拒信:“抱歉,您的情况不太符合我们的需求。”
她知道,这不是能力问题——是韩氏家族的影子,像毒蛇缠在她身上。
离婚那天,韩耀冷笑:“离了婚,你连条狗都不如。”
她没还嘴,只想证明他错了。
可如今,她连房租都快交不起。
周欣,她的高中闺蜜,收留了她几天,但周欣的家已经挤满孩子和婆婆,伊瑶不想再添麻烦。
她咬牙租下这间10平米的隔间,月租1500元,几乎掏空了她最后积蓄。
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是周欣的微信:“瑶瑶,找到工作没?别硬撑,我家随时欢迎你。”
伊瑶挤出一个笑,回了句“快了,谢谢”,然后关掉屏幕。
她不想让周欣看见她的狼狈——她连泡面都开始省着吃,一天一包,分两次泡。
3
凌晨,工厂。
天还没亮,伊瑶挤上拥挤的公交车,赶往城郊的化工厂。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味,工服磨得她肩膀生疼。
她找到这份搬运工的活,靠的是中介的“特惠”——每小时15元,无保险,无合同。
工头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姓王,第一天就斜眼打量她:“女人干这活?别拖后腿。”
伊瑶低头搬起一箱废料,塑料边角划破她的手掌,血混着汗滴在水泥地上。
她咬紧牙关,没吭声。箱子一个比一个重,50斤的废料压得她双腿发抖,汗水糊住眼睛,模糊了视线。
工友们远远看着,窃窃私语:“这女的,撑不了三天。”
中午休息,伊瑶坐在角落,啃着带来的干面包。
工头走过来,扔下一句:“动作快点,慢吞吞的,扣你工钱。”
她点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旁边一个女工,约莫40岁,皮肤晒得黝黑,递给她半瓶水:“喝点,省得晕倒。我叫李温,干这行十年了。”
伊瑶接过水,低声说:“谢谢。”
李温摆摆手,眼神里带着点怜惜:“女人干这活,不容易。忍着点,日子总会好。”
李温的话像根细针,扎进伊瑶的心。
她想起母亲,单亲养大她,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瑶瑶,女人要为自己活。”
可现在,她连活下去都像在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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