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九州的继妹很作。
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她吞了一瓶安眠药。
订婚的时候,她割腕,哭着求蒋九州别不要她。
蒋九州说她还没长大,心性小孩子让我别计较。
直到婚礼的那天,她用癌症诊断书叫走了蒋九州。
那天,蒋九州放了一晚的烟花,对她表达心意,她才心满意足。
“心奕,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如烟出事不管。”
“不就是个婚礼吗?以后再办就是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一个人死在婚礼现场。
1
系统对我发出最后一次警报的时候,电话里蒋九州的语气已经不耐到极致。
“如烟就是这些年被宠坏了,你最懂事体贴,你多包容体谅我好不好?否则我真的快要疯了,你放心,等我安抚好如烟后就回去跟你结婚。”
说完蒋九州就急匆匆挂断电话,这时一阵风刮来,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每一次都这样。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蒋九州用柳如烟被家里宠坏了搪塞我,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次次退让。
明明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宾客,也不隆重就只是我们两人简单走个形式,但蒋九州还是失约了。
他都到现场了,可还是被柳如烟一纸癌症诊断书给叫走了。
脑海里的系统变红,页面疯狂晃动。
“宿主,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最后的两个小时,若是你不能完成交换戒指的任务将被抹杀。”
我想活,为此不得不再次拨通蒋九州的电话。
一接通,他不耐的声音便传来:“怎么了又?”
“你找到如烟了对不对?那你能不能赶回来。”
我哀求道:“就只是跟我交换戒指,可以吗?”
我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蒋九州听出端倪。
他没回答,我怕他没听清于是又重复一遍。
“只要你十二点到我们婚礼现场跟我交换戒指就好。”
蒋九州的耐心到达极限:“你能不能懂事点儿?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吗?”
“蒋九州,我没有时间了,你不来我会死的......”
“哥哥,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又要把你叫走?”
柳如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蒋九州赶紧去哄她:“如烟,你听我说......”
柳如烟大叫:“不听,我不听,既然你心里有了别人,那就别管我了。”
柳如烟跑走了,蒋九州想起还在跟我打电话,语气冷了下去。
“知道了,你等着吧。”
通话结束,我的心里升起希望,不管怎么样蒋九州都答应了,我可以活下去了。
可是只剩最后半小时时,我依旧没看到蒋九州的身影。
系统的警报声刺得我耳鸣不断,脑子都快炸了。
浑身更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不断的扎着,连我呼吸都痛。
身子已经虚弱到拿手机都费力了,求生欲让我不得不再次拨出蒋九州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我坚持不懈的打着,记不清是第几十个他终于接了。
手机那端依旧是他的不耐:“怎么了又?”
“你答应我了的。”
我才张嘴,一抹腥甜涌出来,洁白的婚纱顿时被染红。
她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如烟情况很不好,必须有人盯着。”
“可是蒋九州,我马上就要死了,你真的不能来过来吗?”
源源不断的腥甜涌出来,我开始咳嗽,感觉喉咙像有刀片一般的疼。
蒋九州沉默片刻再开口,语气里尽是寒意:“宋心奕,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西施效颦的行为真的很搞笑,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等结婚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可是如烟现在情况很差,很可能我前脚离开后脚就会死,你想背负着别人的性命过下半辈子吗?”
我知道蒋九州生气了,若是以往我肯定会退步。
可我现在要死了。
“她得了抑郁症,难道不应该去找心理医生吗?找你干什么?每次在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时候,她总是有千万种理由把你给叫走,这打得什么心思你真不懂吗?”
说完,我再也拿不住手机,任由它哐当掉在地上,眼皮发沉,呼吸变得费力,但我还是很想活下去。
蒋九州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担忧的声音传来:“心奕,你怎么了?”
下一秒,手机那端传来哐当的声音,他尖叫出声:“如烟!”
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最后电话挂断。
我蜷缩着身子抱起来,感觉仿佛要被焚烧殆尽。
教堂里很安静,安静得我能够听清秒钟的走动。
滴答滴答......
十二点一到,钟声响起。
“宿主,因为您未能完成任务,即将被抹杀。”
2
死亡来得很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以后我甚至还来不及出声,就已经升空。
眼前的景色再清晰的时候已经在蒋九州的面前。
昏暗的房间里,他正要喂柳如烟吃药,她却摇头拒绝,眼泪汪汪的问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如烟,我们是兄妹。”
“又没有血缘关系。”
柳如烟靠近他,眼中带着偏执:“其实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对吧?只是因为怕外人说,所以才选择宋心奕的对不对?”
“那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并且已经想清楚要跟你对抗世俗在一起,你愿意吗?”
蒋九州面色挣扎,他犹豫了。
我早就发现了,他对柳如烟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兄妹之前。
柳如烟也看穿他,试探的吻上他嘴唇,蒋九州没有拒绝,她便加深这个吻。
我攥紧手指,眼泪从通红的眼眶落下。
一吻结束,柳如烟呼吸变得急促。
“哥哥,你爱我吧,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吗?”
蒋九州眼中带着欲念的看她,柳如烟手指在他身上游走,行为越发大胆。
就在这时,蒋九州像突然惊醒一般。
“不行!我们只是兄妹,我要娶的人是心奕。”
他跌跌撞撞往外走:“心奕还在等我,我要去找她!”
蒋九州打我的电话,不过是一次没接,他眉头便染上不耐。
我才知道,原来他对我的耐心竟如此少。
身后柳如烟再次拿起刀,她抵住脖子。
“哥哥,要是你不爱我的话,我就去死。”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她的威胁再次对蒋九州起了作用。
“好,我不去,我就在这陪你。”
蒋九州放下手机,温柔的哄着柳如烟。
“那我要你陪我睡觉。”
“好,我陪你。”
就这样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耐心的陪着柳如烟,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要给我这个未婚妻发条短信关心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蒋九州全心全意的陪着柳如烟。
为她梳头、亲自给她做一日三餐、给她买名贵的包包。
这是我从不曾有的待遇。
而蒋九州在做这些的事情,显然也没有想起我这个未婚妻。
柳如烟对此很得意,在她确定自己比我重要后,又开始演戏。
“哥,你陪了我这么多天,若是让心奕姐姐知道她不会生气吧?”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她如果跟你一个病人计较,那这样的人是不配进我们蒋家大门的。”
3
我心头一痛。
所以,在他眼里只是我配不配进蒋家大门,而不是爱不爱?
怪不得他对我如此冷漠,原来是不爱。
可如果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追我呢?
我毕业就在蒋九州的手下做事,那时的我懵懂,只想提升自身能力往上爬,没想过抱任何人的大腿走捷径。
是蒋九州在公司大张旗鼓展开了对我的追求,说非我不可。
我从不相信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可蒋九州的温柔体贴让我不受控制的沉沦。
后来我越陷越深,他却逐渐冷静下来。
仿佛他的好只是我的一场梦。
这时,蒋九州的手机响了,估计他以为又是我的电话,表情不自觉变得不耐,但在看清来电显示后,又舒展眉头。
“怎么?”
“来不来会所啊,哥们拿了个大项目,一起来快活啊。”
蒋九州温柔的看向柳如烟,随后回答:“来,准备好饮料,我带个不喝酒的来。”
到会所后,蒋九州看到柳如烟后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带妹妹来啊,我还以为是那个千杯不醉的宋心奕呢。”
作为蒋九州的助理,我经常要跟着他一起应酬。
他胃不好,所有的酒都是我喝的。
为了帮他拿下项目,我甚至有一次喝得胃出血。
蒋九州知道后只是假模假样的关心我,然后让我继续喝。
我以为是他身处高位的无奈,没想到他只是对我比较严苛。
一群人围着玩游戏,空了的酒瓶转动,正好对准柳如烟。
她抽中的牌是跟身边的异性接吻五分钟。
柳如烟不知所措的看着,下一秒蒋九州就霸道的扭过她下巴吻了上去。
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尖叫的、拍视频的、打趣的。
“蒋少这么多年的心思终究是暴露了啊,就是你这么大胆,真的不怕家里那位知道?”
蒋九州意犹未尽的跟着柳如烟头抵头,说到我眼中染上冷意。
“知道又如何?她有什么资格跟我闹?把我惹毛了,蒋家少奶奶的位置她都别想要!”
“更何况,你不说我不说,她能知道?”
蒋九州,我都知道了,也看到了。
兄弟们都在夸蒋九州是真汉子,他手机突兀的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对周围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
“我还以为你骨气多硬呢,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好,请问是蒋九州蒋先生吗?五天前,你太太于山顶教堂离世,麻烦你过来认领一下尸体。”
蒋九州一愣,不过很快就自嘲的笑了。
“以前要是发现她的鬼把戏这么多,我才不会让她靠近我!”
“我不过是要把婚礼推迟几天而已,她竟然就玩这种假死的把戏了?”
蒋九州深呼吸一口气:“好,她喜欢演是吧?你告诉她,如果我去到的时候发现她还活着,我就亲手送她上路!”
挂断电话,蒋九州气个够呛。
他的那群兄弟打趣:“家里那位开始闹了?要我说啊,九州你还是哄哄的吧,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过分?我堂堂蒋氏集团的总裁,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丫头,能够被我看中已经是她的福分。”
“我不过是让她多让让如烟而已,很难吗?就因为我没有准时到婚礼现场,她就玩假死的把戏!”
“这种能拿生命做儿戏的人,我看确实也不适合做蒋家少奶奶,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听到蒋九州要跟我分手,柳如烟眼中亮起光芒,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拉着蒋九州。
“哥,你别这样,心奕姐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跟你分手?”
“呵,这一次就是她求我我都不可能再原谅她。”
蒋九州的一群兄弟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就是宋心奕女士的家属是吧?她的尸体在这边,跟我来。”
“别说,这装得还挺像回事啊,工作人员也挺配合的,也不知道演这一回要花多少钱。”
蒋九州冷哼:“蒋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大手大脚的女人,以后可难当重任。”
他们到了停尸间,工作人员把我的尸体拉出来。
因为任务一次次的失败,我的身体已经瘦弱不堪。
瘦骨嶙峋的身子,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着。
嘴唇苍白,毫无血色,蒋九州看到后慌了神。
“心奕,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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