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白包放好,带着我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我爸在车上忍不住抹了把眼泪,“二十多年,就只见了爸爸五次。”
我妈拍拍我爸的背:“都过去了,咱们往前走不回头。他们拆了白包,发现里面只有一块钱。办席亏了上万块,回头指定找咱们,后面还有不少事儿呢。”
我爸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就是钱的事。灵堂我必须进,我爸留下的东西,必须按他的意愿安排,谁也动不了分毫。”
“谁敢打歪主意,就让他倾家荡产。”
我妈噗嗤一笑:“你看看你爸,哪有人民教师的样子,以为自己是霸总呢。”
几句话还没说完,我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爸把电话一扣,闭上眼,“先歇两天。”
直到第三天我爸才接我奶的电话。
我奶没有提到白包的事,只说小叔腿摔了,要到我妈的医院去住院,让我妈安排最好的病房。
“这下好了,以前说我是给要死的人端茶送水的,”我妈对着我爸翻了个白眼,“现在狗皮膏药贴上来了。就不该给村支书的孙儿安排尊贵套餐,果然藏不住。”
我爸抱着我妈的胳膊嘻皮笑脸,“闺女,让你见识下你妈的厉害。”
一周后,我奶和小叔一家就到了市里。
我妈给小叔安排了一间上好的VIP病房。
然后带着我奶和小婶,去了很多年前买的老破小学区房。
一进门,一股潮味扑鼻。
破旧的家具,渗出黄渍的墙体,桌上摆着的碗都是缺口的。
上次从村里回去后,我妈立刻找了在剧组做布景的赵叔帮忙。
短短一周的布置时间,这全家福照片,看得我都以为自己在这里住过。
我妈假装尴尬地笑:“唉,房子老了点,我和老秦忙教学和医院的事儿,顾不上收拾。妈,岚,你们凑合着住。”
小婶捏着鼻子尖声说:“还以为在大医院工作条件好,穷成这样。妈,要住你住,我去医院跟秦宇住。”
我奶一跺脚:“丢人现眼!”
我妈站在门口,对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笑得温柔:“妈,小婶慢走啊,下次再来住!”
我奶没地方住,气鼓鼓地回了村。
病房里,小婶一边给小叔削橘子,一边笑道:“你二哥那个狗窝,看起来比医院晦气多了。”
小叔吊着一条腿,得意洋洋地说:“我二哥那个人,最爱跟家里对着干。当初要是跟我一起干鱼塘,不至于这幅穷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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