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景淮这么说,姜宴修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确实有几分眼熟。
檀舒卉长了张清纯白/皙的脸,高中时有不少追求者。
姜宴修当时管她管的严,从来不让她和他们有什么接触。
其中一个暗恋者让他印象深刻,家世好,样貌好,现在想想,的确长的和裴景淮有几分相像。
只是这婚约是怎么变出来的?
看来,檀舒卉待他,也不是知无不尽。
不知道为什么,姜宴修此时除了愤怒,还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他从小骄纵,几乎从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怼过。
姜家虽说是商业世家,跟裴家也是没有可比性的。
理智告诉他不能得罪裴家,姜宴修只能闭了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转头就出了门。
“谢谢。”
檀舒卉对裴景淮道谢。
她没想到,明明自己和裴景淮只见过寥寥几面,他却愿意帮自己说话。
至于他说的高中就认识,檀舒卉只觉得是他随口一说,没有多想。
“你是我明面上的未婚妻,裴家不至于这么好欺负。”
裴景淮低声道,眸色却晦暗不明。
檀舒卉抿唇不语,显然是认可裴景淮维护的举动,不过是在捍卫裴家的面子。
哪里是在乎她呢?
入夜,景云会所。
“宴修哥,你喝这么多做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舔狗结婚了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凭咱们宴修哥的魅力,那不是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吗?”
“不过裴少眼光太差了,竟然娶一个咱们宴修哥不要的女人,啧啧啧,这接盘侠当得他是心甘情愿。”
听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在议论着今天的婚事,姜宴修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怒之下,摔碎了一个酒杯,吓的怀里的女人也跟着尖叫起来。
“叫什么,不会伺候就滚一边去!”姜宴修怒吼。
他拼命往自己的嗓子里灌酒,恨不得把自己喝死的样子都让那群人疑惑了。
这还是他们的宴修哥吗?
从前不是不在意那个妹妹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不知多少杯下肚,胃里被酒精烧得火辣辣地疼,姜宴修捂着嘴突然干呕起来。
怀里的女人伸出手想要扶他去厕所,被他狠狠甩开:“滚开!什么东西也敢碰老子!”
姜宴修满脸通红,醉意上头,差点拿手机都拿不稳了。
“宴修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为一个舔狗伤心,干脆咱们再给你找一个啦。”
“诶,她不是结婚了吗?咱们就试一试她,看看她会不会来找宴修哥,到时候裴少知道了又是什么好脸色。”
“好主意,快打!宴修哥快给你的小舔狗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这些话都被姜宴修听了进去。
檀舒卉不就是要闹一下脾气平衡一下吗。
好,他准了。
但是闹脾气归闹脾气,他给台阶她要是不下,那就是檀舒卉不懂事了。
姜宴修眼神迷/离,连手机都拿不稳,干脆让怀中的女人打过去开免提。
那头很快就接听了,但却没有声音。
“喂,过来接我,会所老地方,别生气了嘛,乖。”
姜宴修好声好气哄着。
另一头的檀舒卉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心中却冷笑。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檀舒卉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
从前,都怪她看不清姜宴修的戏弄。
见她不说话,姜宴修却丝毫停不下来,低沉的声讨从电话那头继续传来:
“小舒,哥哥错了,你不要和哥哥发脾气了好不好?”
“你忘了从前哥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了吗?那个裴什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对你有我对你这样好吗?”
“你过来接哥哥,咱们再好好谈谈,你不要因为一时用气耽误了自己的终生。”
姜宴修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不知是醉了还是真伤心。
他就不信了,他都这么用心劝了,难道檀舒卉还会不来?
那是一个打一巴掌给几颗甜枣就能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货色。他这么真心实意,裴景淮那个冷面阎罗还能比他更真心不成?
檀舒卉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着,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
这些哄人的话,姜宴修有多久没和她讲过了?
她也不太记得了。
光是回想起从前他的好,眼睛就会发涩。
可是她已经和裴景淮订婚了。
订婚之后裴景淮为了增进二人的感情就主动搬进了檀公馆。
保姆和佣人们都到了,现在的檀公馆和前几天那个满目残骸可不一样了,温馨得很。
见她僵直着瘦弱的身板,裴景淮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出现。
“怎么了?”
他有意询问,头发上还带着几滴水珠,衣领呈“V”字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檀舒卉挂断电话,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了裴景淮的心。
“是他打来的吧?”裴景淮用毛巾将自己头上的水珠擦拭干净,靠在书柜上问。
探究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和我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檀舒卉也有些难过,“不是的。”
“无妨,你要是想去就先去。他是什么样的人,估计今晚你就能看清了。毕竟那间屋子里,应该不止一位女人。”
“没准儿还有他的相好,那位新胜任的助理应该都在。”
裴景淮每说一句话,檀舒卉的手就握紧半寸。
男人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檀舒卉疑惑抬头。
裴景淮举止温柔的将她耳际的秀发挽起,又牵起她的手落下一个吻,“你是我裴景淮的未婚妻,是檀家的大小姐,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用卑躬屈膝。”
“明白吗?”
他那双如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檀舒卉的心弦被轻轻拨动。
她低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心中仿若被毒蛇缠绕。
将多余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檀舒卉觉得自己多想了。
思绪拉回,耳边是裴景淮的声音,“如果一会他真的给你难堪,记得直接回来。”
见檀舒卉默然点头,裴景淮松开手,缓缓转过身去。
凝视着他宽厚的臂膀,檀舒卉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有些迷茫。
裴景淮的手快触及卧室的门时,檀舒卉忍不出出声,“对不起,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就换了一身常服,开车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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