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装着暗褐色液体的小瓶子骨碌碌滚到我面前。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
瓶子里的液体不知从何而来,可我这几日,除了进宫后再没下过床,怎么可能是我。
证据漏洞百出,可陆承洲连想都不想一下,就来对我兴师问罪。
出完气,他带着琉璃走了。
我挪动回了马厩,蜷缩起身子,尽力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外面嘈杂不已,下人们刻意的惊呼传进我的耳朵里。
陆承洲带着琉璃满心欢喜地去采买大婚所需的物件。
每一件东西,都奢华无比,相较当初给我筹备婚礼时购置的,不知华贵了多少倍。
不仅如此,他还去宫里,求了一副凤钗出来。
而当初给我的,不过是找工匠做的寻常首饰。
那时的我,竟天真地以为,是因为我身份低微,又非陆承洲心上人。
才不配得到御赐的凤钗。
可原来,不是这样。
想起当初,我是何等可笑,
竟错把陆承洲表面的以礼相待,当成了一片真心。
还把后来的一切都归咎在了楚蓁蓁的挑拨上。
终究,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陆承洲回来,许是心情愉悦了,让人把我挪进了厢房。
监督我绣琉璃的嫁衣。
我烧得迷迷糊糊,针线在眼前都看不大清了。
最后,还是皇后派人来让我进宫,我才得以短暂解脱。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孩子的超度仪式。
等仪式结束后,我抱着冰棺中的婴孩出了宫门。
府里,陆承洲正教琉璃驯鹰,见状嗤笑:“抱着块寒玉装神弄鬼。”
“过几日绣不好嫁衣,便去睡乱葬岗!”
我沉默地走向房间,却见满地白丝。
我疑惑地看向管家,才知——他竟要我以血染喜服。
我凄惨苦笑,还是决定咬着牙去坊市买了昂贵的红色丝线替代,
刚回了府里,却看见琉璃抱着我冰棺中的婴孩,想化了给狗吃。
琉璃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天狗狗有福了,有肉吃了......”
愤怒的火焰噌地点燃了我。
我嘶吼着扑去,拼命想护住我的孩子一巴掌打在琉璃的脸上。
陆承洲却一脚将我踹飞,砸在身后的狗笼上。
绫罗绸缎滚了出来,鲜红的颜色刺目地铺了一地。
陆承洲满脸阴沉:“你又发什么疯?”
“还有这堆东西!怎么回事?”
“让你去置办点孩子要用的东西,等孩子从宫里接回来了用,你就去给我买这些衣服布匹?”
“叶晚棠,你真是肤浅虚荣得让人恶心!”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养孩子,我告诉你,你再不收敛,等孩子回来的时候,你休想养他!”
孩子,孩子......
我的孩子,早就没了啊!
他都已经被狗撕碎得不成人样了啊!
是娘亲不好,娘亲没用,保护不好你!
我惨笑起来,拿起头上的钗子,猛地朝心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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