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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妾为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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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妾为山河
遣妾为山河

遣妾为山河

作者:凉久
更新时间:2025-04-09 05:39:07

主角大熙可赫连褚的小说推荐《遣妾为山河》,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凉久”,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萱妃的贴身丫鬟绿姿从人群中莲步而出。朝幸儿吐口水。⌈呸,涌国只有大熙质子,哪来的大熙公主。⌋我将幸儿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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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熙公主,十七岁为质。

被敌国皇帝百般凌辱,落下一身残废,险些自戕。

皇帝以看我痛苦为乐。

刚流产就逼我喝下生子药。

最终难产血崩而亡。

不想我死后,皇帝大发雷霆,仗杀所有太医和宫女。

将最宠爱的萱妃判以凌迟。

可赫连褚,伤我最深者,一直就是你啊。

1、

最近一直下雨,腿又开始胀疼。

正打算和衣安寝,长熙阁的门突然被粗暴踹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进屋。

⌈这里是大熙公主的居室,你们胆敢擅闯。⌋

婢女幸儿想把人拦住,被一脚踹中下腹,直接摔出五步远。

萱妃的贴身丫鬟绿姿从人群中莲步而出。

朝幸儿吐口水。

⌈呸,涌国只有大熙质子,哪来的大熙公主。⌋

我将幸儿扶到床上。

如今我身边只剩这一个贴心的人。

其他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赶出宫,我离她不得。

⌈绿姑姑找本殿什么事?⌋

绿姿冷哼一声,欠了欠身道。

⌈陛下和萱妃娘娘在牡丹亭设宴,席上正好缺琴音点缀,奴家特来请殿下去呢。⌋

我强压下心中怒火,不顾幸儿的劝阻,取了琴跟绿姿出门。

这是我到涌国为质的第三年。

身为大熙国当朝第一位公主,我身上曾被冠以太多词汇。

出生自带祥瑞,有如骊珠难隐光耀。

最得大熙皇帝宠爱,是大熙国最尊贵的女人。

真正的金枝玉叶。

不想一朝国破,为保残余社稷,父皇自降帝号称国主,还把我送到他国为质。

为什么是为质不是和亲。

从前向来是涌国送公主到大熙和亲。

如今位置对调,为了羞辱熙国,涌国皇帝一直未给我安排位分和封号。

所以我还是大熙公主,而非谁的妃妾。

⌈骊珠公主到——⌋

多么讽刺啊。

人人都说涌国只有大熙质子。

但不知是不是故意,我走到哪儿,大熙公主这个名号就跟到哪儿。

好像在特意提醒。

我虽曾为明珠,但明珠已蒙尘,名号不过恩赐。

涌国皇帝复姓赫连,单名褚。

与虎背熊腰粗犷彪悍的涌人不同,他脸白身瘦玉肤皓齿,活脱脱像个大熙人。

据说身体里流有四分之一熙人的血。

而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血脉。

所以他一即位就整兵秣马,撕毁两国合约,打大熙一个措手不及。

对我这个大熙公主,更是百般折辱为难。

⌈见过陛下,见过萱妃娘娘,陛下娘娘万福金安。⌋

想起前几日刚收到的家书,我将礼数做足,生怕得罪赫连褚。

⌈骊珠妹妹来了,快赐座。⌋

高席之上,珠钗环佩乱晃的萱妃挥了挥手,叫停歌舞。

绿姿搬来一张圈椅,随手摆在台下。

⌈既然人请来了,爱妃想听什么曲,尽管点吧。⌋

萱妃挑了挑眉,翘着兰花指在赫连褚胸口一点。

⌈听闻熙人常弹一曲相思转,如今酒暖人醉正适合听此曲,就劳烦妹妹与舞姬合作一曲吧。⌋

赫连褚闻言勾了勾萱妃的脸,又一脸轻佻地看向我。

转相思是上京怡红院的曲子,是大熙有名的淫词艳曲,他不会不知道。

发现我眼中的抗拒,赫连褚兴致大起。

⌈那就弹吧。⌋

不管多少次,恶心的感觉依旧,但我不能反抗。

相思转只是个开始。

我还没从上一曲中缓过神来,席上的萱妃紧锣密鼓再度发难。

⌈妹妹可是弹累了,不如换身舞姬的衣裳,跳支舞活动活动筋骨吧。⌋

我看了眼舞姬身上薄如蝉翼的舞衣,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爱妃啊,一看你就不如骊珠公主会玩。⌋

赫连褚桀笑两声,我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依朕看,骊珠公主不如就地把身上衣物都脱了。让我们野蛮粗鲁的涌人看看,大熙国的稀世明珠究竟有多稀奇。⌋

我一把握住琴弦,手心传来剧痛。

当年父皇的一句话。

⌈熙国有稀世明珠一枚,愿赠陛下聊以观赏。⌋

我便被簇拥上轿辇,跨越千里来到这里。

若我身后没有大熙百姓,没有宁安皇族,我必定揭弦而起,绞断席上两人的头颅。

偏偏我有。

⌈骊珠公主裸身一舞,换东溪河南向七城三年安定,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我一点点褪下身上衣物。

如今大熙正值春天,但涌国依旧天寒地坼。

雪日的风有如刀剑,带来一场不见血的凌迟。

我忘记自己怎么回的长熙阁,就如一摊烂泥,被人翻来覆去。

大熙公主的心与躯壳,都再也回不去那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上京城了。

这是我早该认清的事实。

2、

才过了十来天安生日子。

刚修好的门扉又被一脚踹开。

赫连褚一进门就把我按在床上,我发着高热,实在没力气与他角斗。

只能尽量不挣扎,让自己少受点伤。

⌈都这样了还不安分,居然指使人潜进和坤宫。⌋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若是蓉儿的胎有任何闪失,朕要你宁安全族陪葬!⌋

赫连褚的手掌越收越紧,肺里空气很快被榨干。

眩晕感上头,我浅笑着等待解脱。

赫连褚却突然松开手。

⌈就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朕要你一辈子生困在这长熙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赫连褚就开始扒我的衣服。

他的动作从来不温柔,恨不得变成长枪铁剑,在我身上扎下几百个窟窿。

我如一条死鱼,任他动作。

折腾一个半小时,赫连褚终于餍足,把门摔得砰响离开。

三个宫女鱼贯进屋。

我被人抓着胳膊拽下地,跌倒的瞬间痛感终于回归。

不等我思虑更多。

一左一右两个宫女将我架了起来。

另一个宫女摇晃着手里棒槌,哂笑着道。

⌈按我大涌国宫规,没有位分的低贱之人,是没有资格诞育皇子的。是以要用圆棒力击其腰阳关穴,直至龙露全部排出。⌋

来不及挣扎,后腰一阵巨痛。

⌈啊——⌋

这样的钝痛,是我平生首次体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而这样的痛楚,还连着好几下。

尖叫声越来越沙哑,五棍下去后,腰部像是被捣成软肉。

痛感越来越麻木。

⌈殿下受累了。⌋

三个宫女都是按规矩办事,确定事已办成,就把我丢回床上。

还好心地帮我盖上了被子。

瘫在床上,更像一条死鱼。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幸儿早被抓到理刑堂。

只是没想到,我们主仆二人会这么快见面。

⌈骊珠公主与侍卫私通,有丫鬟口供和孔雀肚兜为证。⌋

我有气无力看向对面墙上血肉模糊的幸儿,她正不住地摇头。

萱妃喋喋不休,不过是屈打成招。

或按的假手印罢了。

孔雀虽为我大熙国鸟,却非大熙公主专有之物。

偷或仿一件,都轻而易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端看审判的人怎么想。

⌈本宫虽非皇后,但掌六宫事权,后宫断容不下背德辱行之人,必须好好审一审。⌋

⌈骊珠妹妹的手指柔嫩,若是戴上这透骨蝴蝶针,肯定会更好看。⌋

大病未愈,就被拖拽到这理刑堂,我已经没有半点气力,去应付眼前这一切。

萱妃本也不顾我应不应答。

她大手一挥,坐到貂毛软座上,好整以暇看着行刑人施为。

头发丝细的蝴蝶针抵住我的指骨。

榔头一下一下捶打。

蝴蝶针一点点穿透我的皮肉,我的骨头,最后挂着肉沫从另一头穿出。

每根手指三枚蝴蝶针,穿满整整十根手指。

十指连心,我痛得晕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

整个理刑堂都是我的尖叫声。

萱妃动作轻柔捧起我的手,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宝物。

⌈不见一点血,这蝴蝶针简直是为妹妹量身打造。⌋

萱妃将每个蝴蝶针都按了按。

⌈本宫若是男人,便将这双手斩下来,放在殿中日日赏玩。⌋

萱妃没有机会将我的手斩下来。

因为赫连褚寻到了理刑堂,在他本该上早朝的时间。

萱妃又把罪状上的话念了一遍。

⌈丫鬟不用审了,直接杖毙。⌋

⌈不,不可以!⌋

我努力拼凑出一点神志。

⌈赫连褚,幸儿,没有偷潜和坤宫,我的事,更与她无关,你,不能杀她。⌋

这一段话太长,用光我所有潜能。

赫连褚并没有因为我的忤逆而气恼,反而,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加深。

⌈所以,你应承下私通的罪名了?⌋

无声即是默认。

⌈好!将骊珠公主处以雀飞之刑,手指记得避水,这么精美的蝴蝶针可不能弄坏了。⌋

最后一句话,赫连褚笑对萱妃。

大熙惯以极刑震慑作奸犯科者。

不像涌国偏僻小国,在刑罚上如此钻研,什么蝴蝶针,什么雀飞之刑。

很快我就被绑到新的刑架上。

戴着蝴蝶针的手被紧紧缠在腰间,双腿和脖子也完全不能动。

刑架一点点下放。

赤裸的脚掌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我想睁眼看看情况,刑架却突然转动起来,很快,我被倒吊在水面上。

我无奈地笑了笑。

赫连褚为了折磨我,确实煞费苦心。

倒装的刑架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不停地旋动。

模仿鸟雀在水面觅食的样子。

大脑充血加上手指的伤,这次我整整昏迷了半七天。

3、

幸儿还在我身边。

这是我唯一值得慰藉的事。

但我渐渐开始想,要把幸儿送出涌国皇宫,让她像健康的雀鸟飞回大熙。

父皇卧薪尝胆,一朝得力,直击涌江以南十五城。

赫连褚来长熙阁发泄一通,就亲自南下,去督办战事了。

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他怎会轻易还去。

只一个月时间,熙国兵败的消息传到涌国皇宫。

熙军的将领之一,是我那从小把保国卫民挂在嘴边的三弟。

我在长生殿外跪了整整两天,膝盖很快不堪重负,半废不废。

终于等来了三弟的消息。

赫连褚下令将他枭首,身躯挂在城门之上示众。

头颅带回皇城,就在我面前。

⌈看啊,你们宁安皇室的头颅,朕会一个一个收集起来,就放在你的长熙阁,供你日日赏玩。⌋

赫连褚紧紧扳住我的脑袋,不让我的视线挪开头颅半分。

我只能闭上眼。

不去想我那只有二十岁,刚刚及冠的三弟。

我只恨一双手已经残废。

不能亲手杀了赫连褚,为我的宁安琮玺报仇。

我终于把幸儿送出大涌皇宫。

在幸儿离开前,我亲手劈开我那张焦尾琴,将它付之一炬。

琴身是涌国的木,琴弦是大熙的丝麻。

我让幸儿帮我把琴弦带回大熙,放进我的衣冠冢里。

大熙的公主回不了大熙,但琴弦可以。

我的魂魄将附着在琴弦上,漂洋过海,去寻那熟悉的江南风雨和鸟鸣。

琴弦会代我告诉父皇。

请不要气馁,请继续努力,把大熙还给大熙。

我终于决定去死了。

每月十七,大熙向涌国投降的日子。

也是我成质子的那天。

赫连褚惯会来长熙阁,言语羞辱,身体侮辱,一样都不会缺。

今天他也来了。

我将磨了三个月的铜钱含在嘴里,其中一头已经锋利得堪比利刃。

趁着他情动,我将铜钱抵上他的喉咙。

但他实在敏觉。

一感觉到异动,就整个人原地拔起,我用力一划,只留下一道血痕。

复仇的机会只有一次。

失败就没有以后了。

我只能刀锋一转,打算将整个铜钱吞入腹中。

对穿肠烂肚的恐惧让我的动作慢了一点点。

就那一点点,给了赫连褚按住我喉咙,防止我吞咽的契机。

铜钱没有进入食道。

但在舌头和咽部间滚了一圈。

大股大股的血自我口中涌出,我被血沫和疼痛堵得张不开嘴。

只能看着赫连褚发疯发狂叫太医。

⌈宁安骊珠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宁安皇室的人头全割下来泡酒。⌋

我眨了眨眼睛。

我宁安皇族从来不怕死。

在太平盛世时是治世明君,在国难危急时更能以热血暖山河。

⌈宁安骊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尸体剁成肉泥,做成肉饼给你的子民吃。⌋

我又眨了眨眼。

大熙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秋,肯定有不少地方缺衣少食。

若我的血肉能聊以饱腹,那也不错。

⌈宁安骊珠,我已经知道幸儿的去向,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她抓回来千刀万剐。⌋

我终于流出眼泪。

我还有牵挂,还有未尽之事,我还没有回到大熙。

我将铜钱吐了出来。

4、

命硬说的就是我。

舌头断了一半,咽喉里千疮百孔,但只花一年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赫连褚丢给我一只梅花簪子。

我很熟悉的物件,是我送幸儿出宫时送她的,说了要添进她的嫁妆里。

赫连褚不愧是赫连褚。

我求他把幸儿还给我,赫连褚说只要我乖乖的不寻死,幸儿就不会有事。

我又跟他大吵一架。

⌈只要我想死谁都拦不住!⌋

⌈你别想死别想着离开我,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赫连褚喜欢掐人脖子的毛病,在铜钱事件后变本加厉。

但他总是点到为止。

再怎么生气,也会在我翻白眼背过去那一刻停下。

⌈赫连褚,我只属于大熙,我的来去只由自己做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大熙两个字,赫连褚的脸色霎时青紫,像地狱里的恶鬼或无常。

他又一把将我压在身下,狗一样嗅我的脖颈。

蜻蜓点水吻我眼角的泪。

他突然也开始哭起来,动作癫狂,却不像之前那样粗暴剧烈。

他说——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不肯把我放心上。⌋

我闻言一愣,看向伏在我胸前,有种委屈小狗模样的赫连褚。

确实,我与赫连褚第一次见面,在十二年前。

那时我还是雍容尊贵的大熙公主。

吃的是鲍鱼猪肚,用的是金勺银筷,走到哪儿都有十几个宫女簇拥着。

一呼百应的天之贵女,可以俯瞰整个上京城。

而赫连褚不过一个使臣。

他坐在对面最末座,一个他国皇子,待遇比我这个公主还不如。

却大言不惭说大熙国富民强百年,士兵沉溺温柔乡英雄冢,早已不堪一击。

还与大熙臣民做赌。

在上京城张贴告示,写下三件根本不可为之事。

若有人做成这三件事。

他便认大熙还有血性。

我不愿臣民受辱,亲自揭了那告示,还将告示折成纸鹤丢进泔水桶里。

鹤是涌国国鸟。

我是大熙公主,自然没有人敢要求我去履行那三件事。

之后,我还做了首藏头诗。

按照大熙白话翻译,就是⌈赫连傻猪⌋。

涌国主使连连夸赞大熙连十岁女童都会作诗,我躲在母后身后憋不住笑。

只有赫连褚全程黑脸。

许是从那时起,赫连褚就记恨上我了。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挖的坑。

涌国内乱,旧帝下发罪己诏退位让贤。

以赫连褚为代表的新帝势力全权把持朝政和军务。

拒绝再认大熙为宗主国。

完成关系对调后,赫连褚是这么说的。

⌈告示里有一则嫁大涌男儿为妻,公主殿下如今长成,是时候该跟朕走了吧。⌋

转头就去寻我父皇。

说自己少时对骊珠公主一见钟情,久久难忘。

望宁安国主割爱。

⌈一见钟情,久久难忘,好讽刺啊。⌋

感受着喉咙间的手又开始收紧,我冷笑道。

⌈只可惜涌人粗鄙卑劣,貌似憨熊胸无点墨,我们大熙女子不可能看得上。⌋

⌈你们就只能强取豪夺了。⌋

三弟死后,两国关系早已破裂,连说话都痛快了。

我被赫连褚一巴掌扇落床下,后背砰地一声撞上地板。

⌈呵,还要加一条,暴虐凶残无有人性。⌋

赫连褚眯着眼,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寒光微闪。

⌈朕也再加一条。⌋

⌈封骊珠公主为骊珠夫人,无需行册封礼,直接迁居承泽宫。⌋

赫连褚眼神锐利,勾着我的下巴道。

⌈我要夫人为我诞育一位麟儿,这样,夫人就不会整天想着法子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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