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花茶,窗外夕阳洒进屋子,暖得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门铃突然响了,我放下茶杯,走到门口一看,南皓宇带着三个儿子站在那里。
明明是大晴天,他们却像一群被暴雨淋湿的流浪狗。
我皱紧眉头,眼神里藏不住的厌烦。
南皓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头看我。
他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晴萱,好久没见了。”
我冷哼一声,转身靠在门框上,手臂交叉抱胸,语气里满是嘲讽。
“南总,你这是迷路了吧?”
“你的娇妻正躺在你们那套海景房里等着你呢。”
1
南皓宇喉头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羞愧,低声说:
“晴萱,是我以前昏了头。”
“现在曹玉蓉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账上全是赤字,哪有你管的时候那么井井有条。”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还有脸提这些。
当年我嫁给他时,南氏集团就是个空壳子,银行贷款都还不下,员工工资拖了半年。
是我拿蒲氏的资金注入,才让那破公司喘过气来,我亲自盯着财务报表,把每笔账算得清清楚楚。
他靠着我的钱东山再起,签了大单子,成了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连电视台都争着采访他。
可他呢?一有了钱,就开始嫌我“没文化”,还偷偷跟曹玉蓉勾搭上了。
我还记得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手机却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南皓宇搂着曹玉蓉在酒吧亲热。
我气得手抖,开车直奔过去,却在包厢外听见他跟曹玉蓉吐苦水:
“蒲晴萱就是个粗俗的商人,油嘴滑舌,见人下菜碟,带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上次的晚宴,几个老板当着我的面笑她是乡巴佬,她还笑脸相迎,贱的要死,我脸都挂不住。”
“还是你不一样,名牌大学毕业,谈吐优雅,哪怕家里没落了,也比她有气质。”
我站在门外,心像被刀剜了一块,进不去,也不想走。
我不明白,做生意怎么就成了罪过?我家每年给国家交的税比他公司利润还高,他凭什么这么瞧不起我?
那天晚上,我冲进去质问他,到底是要我还是曹玉蓉。
他却瞪着我,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骂我“没教养”。
从那以后,他明目张胆地跟曹玉蓉混在一起,周末还带着三个儿子去她那儿“过家家”。
我的思绪被南皓宇嘶哑的声音拉回来,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乞求:
“晴萱,回家吧。”
“我保证回去就跟曹玉蓉离婚!”
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盯着他看了半天。
“南皓宇,你这人真是绝了,爱的时候跟演偶像剧似的,不爱了就当垃圾扔。”
“你对我这样,对曹玉蓉也迟早这样,我还不明白你?”
2
为了让曹玉蓉名正言顺上位,他当年雇了个私家侦探,偷偷拍了我和岳嘉加班时的照片,还P得暧昧不堪。
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酒店吃饭,酒里下了药,我醒来时,岳嘉一脸茫然地坐在我旁边,门外记者已经架好了相机。
我拼了命地喊冤,可他冷笑一声,说我“水性杨花”,证据确凿。
要不是我爸动用关系压下新闻,我早就被他毁得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地狱,我疯了才会再回去。
我指着门外,声音冷得像冰:
“南总,慢走不送。”
“从你给我扣上那顶帽子那天起,咱们就一刀两断了。”
南皓宇急了,声音高了几度:
“晴萱,你不看我的面子,总得想想孩子们吧!”
他话音刚落,就朝大儿子南泽凯递了个眼神。
十六岁的南泽凯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妈,你别扔下我!”
“曹玉蓉根本不管我,我腿摔断了,她连医院都不让我去,疼得我晚上直哭。”
我低头瞥了他一眼,他左腿打着石膏,耷拉在那儿,看得我心底一阵刺痛。
三年前,我爸劝我别离婚,南泽凯见曹玉蓉迟迟进不了门,就跟我大闹了一场。
那天,他在家里故意摔下楼,抱着腿在地上嚎,说是我气不过把他推下去的。
我站在楼梯口,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也想不到亲儿子会这么对我。
他是我捧在手心里的第一个宝贝,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生他的时候,我难产,医生说再晚点就保不住大人,他却死活不吃奶粉,饿得脸都青了。
我咬着牙,拖着刚缝完针的身体,硬是喂了他整整一年,夜里疼得睡不着也不敢喊。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我跑遍了各大医院,求了个中医专家给他开了药方。
为了让他长大能挺直腰板,我花大价钱请了个退役特种兵教他格斗术。
慢慢地,他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连教练都说他天赋异禀,将来能拿全国冠军。
可他呢?却拿这份本事来算计我。
我记得他摔腿后,我去找他对质,他却一瘸一拐地跑去了曹玉蓉的公寓。
我偷偷跟过去,看见他窝在曹玉蓉怀里撒娇:
“妈,我腿好疼…”
曹玉蓉一边给他揉腿,一边假惺惺地说:
“我说过不用你帮我,你好好休息就行。”
南泽凯哭得稀里哗啦:
“还是你好,蒲晴萱只会逼我学习,从来不管我死活!”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我拼尽全力养大的孩子,只记得我的要求,却看不到我流的汗。
我的付出,在他眼里连曹玉蓉几句甜言蜜语都比不上。
我失神地回了家,跟南皓宇提出离婚。
本来想带走两个小的,可我爸拦着,说孩子不能没妈,我只好再忍忍。
谁知道,这一忍,南泽凯彻底跟我翻了脸,还带着弟弟们一起恨我。
他的哭声让我回过神。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得像陌生人:
“南泽凯,你的妈是曹玉蓉,别认错了,免得她怨你不孝。”
3
我靠在门框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木头,南泽凯却不肯罢休,哭得满脸通红。
他拼命摇头,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妈,我妈是你,不是曹玉蓉那个贱——”
呵,几年不见,还学会骂人了。
“妈,你回来吧,你总不想看我一辈子瘸着腿吧?”
换作从前,我听到这话,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抱住他哄。
可现在,七年过去了,他待在曹玉蓉身边的日子,甚至要比在我这亲妈身边多。
他的未来跟我再无半点瓜葛。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冰冷:
“回去吧,你想要什么人生,自己去找曹玉蓉说。”
见我态度坚决,南泽凯急了,推了一把旁边的二儿子南泽宁。
十四岁的南泽宁慢吞吞地走过来,轻轻扯住我的衣角,低着头小声说:
“妈,我想你了,别不要我。”
“曹玉蓉老说我考不上清北,说我笨得要命,不像你,总夸我聪明。”
我低头看着他,这孩子从小就长得斯文,眉眼清秀,像个书卷气的小少爷。
他是三个儿子里最有天赋的,脑子灵活得让人惊叹。
他五岁那年,就能背下整本《论语》,老师都说他只要努力,考个省状元不在话下。
南泽宁把这话记在心里,从此立志要进全国最好的大学。
为了帮他圆梦,我托了我爸的关系,请来了名校教授周老亲自辅导他。
南泽宁也没让我失望,成了周老最得意的学生,作文还拿过全国一等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孩子,竟然会为了曹玉蓉,亲手毁了我。
那年,我爸一直护着我,不让南皓宇跟我离婚,曹玉蓉迟迟上不了位。
我以为风波总算平了,谁知那天晚上,我却看见南泽宁鬼鬼祟祟地溜进公司秘书的休息室。
我担心他年纪小不懂事,怕他被人骗,赶紧跟了过去。
推开门时,已经晚了——南泽宁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秘书倒在血泊里,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我脑子一片空白,可还是本能地想护住他。
我抢过刀,把他推出去,低声说:
“快去外公家躲几天,这儿我来处理。”
南泽宁慌慌张张跑了,可他没去我爸那儿,而是直接报警,把一堆警察带了回来。
他指着我,声音颤抖得像在演戏:
“我亲眼看见的,是我妈杀了人!”
“她说秘书勾引我爸,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站在那儿,腿都软了,急着解释:
“不是我,我没杀人,是——”
我爸冲过来,皱着眉问:
“到底是谁?你说清楚,我给你撑腰!”
我看着南泽宁缩在我爸身后那张苍白的脸,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他才十岁啊,前途一片光明,我要是说出真相,他这辈子就完了。
南皓宇把我锁在家里一间储物室,第一个来看我的就是南泽宁。
我眼睛红得像兔子,盯着他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站在门口,离我远远的,低声说:
“妈,你别怪我。”
“外公老护着你,我不这么干,曹玉蓉就进不了门。”
我气得声音都在抖:
“你为了让你爸娶那个女人,连我的命都不要了?”
他别过脸,语气冷得像陌生人:
“你就算名声没了,还是蒲氏的大小姐,可曹阿姨不行。”
“她进不了门,外人会骂她一辈子小三。”
我心彻底凉了,再也不想撑下去。
“让你爸准备离婚协议,我去找外公说。”
可惜我爸没同意。
他把我叫过去一顿训,压下了所有风声:
“把尸体处理干净,谁也不许往外说!”
南泽宁急了,顾不上礼貌,冲着我爸嚷:
“外公,我妈这么小心眼,你怎么不让她走?”
我爸气得一巴掌扇过去:
“你当我瞎?你妈不说全是护着你!”
他指着南皓宇,手抖得厉害:
“有我在一天,你休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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