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3
覃正泽摆摆手:「都一样,小婴儿有什么名儿啊。」
晚上刷到林宜发朋友圈,是一张产检照片。
附带一句话:
「宝贝年年两个月啦,像个小熊软糖一样,看得妈妈心软软。」
我拿去给覃泽看。
他依然死鸭子嘴硬。
「叫年年的小孩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邻居家的狗还叫年年呢。」
我出言讽刺:「林宜的孩子跟狗一个名,都侮辱了这条狗。」
说完不顾破防生气的覃正泽,把他的东西打包扔出门。
并递上一份离婚协议。
早就该离婚了。
覃正泽第二天敲门,当着我的面把离婚协议撕了。
死皮赖脸的搬到了对门,怎么撵都不走。
每天借着看孩子的名义,装模作样留宿我家。
他死活不肯离婚,我只好这么一天天跟他耗着。
背地里暗暗咨询离婚律师。
一天深夜,安安高烧怎么也不退,小小的脸上热得发烫,一量体温40度。
身上各种地方不约而同起了红疹,脸憋得通红。
大晚上大家都在休息,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覃正泽,连发二十条微信消息。
可他怎么也不回。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抱着孩子匆匆赶往医院,走出门好远才发现穿的是拖鞋。
到医院挂号时,正巧碰见覃正泽和林宜两个。
看见我,覃正泽第一反应是皱起眉:「你跟踪我?」
林宜假装恼怒地揪了下他的耳朵:
「怎么跟嫂子说话的,咱俩来医院做检查光明正大,温缇姐这么大方,你以为她是那些龌龊小人嘛?」
我着急看病,看了眼烧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女儿,怒吼道:
「别他妈挡道,你们一家三口滚旁边腻歪去!」
我侧身蹭过去,却被覃正泽一把拉住手臂。
「温缇,你别说话这么难听,我跟林宜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要实在是心眼小受不了,那我答应你,等孩子生出来我就跟她断开,这下可以了吧!」
他一脸愠怒,还带着些许被人误会的委屈。
我只恨此刻嘴里没有唾沫,不然非狠狠啐一口到他脸上。
林宜趁我一个不休息,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嫂子你抱累了吧,我替你抱一会。」
我看着她得意的嘴脸,只觉无比恶心,扑上去抢回安安。
林宜却一个顺势倒在地上。
「温缇姐,我好心帮你抱一会儿孩子,你为什么推我?」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啊,我的肚子好疼。」
我听见叫号叫到安安的名字,一个转身从林宜身上跨过去。
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覃正泽却气急败坏地拉着我大吼道:
「温缇你站住!你给我滚回来跟林宜道歉!」
「要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只手抱着孩子使不上力气,另一只手被他攥得生疼,怎么也挣脱不开。
眼睁睁看着叫号到了下一个,我突然低下头死死咬住覃正泽的手腕。
他吃痛嗷的一声松开,我赶紧抱着孩子冲进病房。
医生带着听诊器探了一下孩子的气息,猛地站起身冲出去。
「快!快送进icu!这孩子快不行了!」
我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4
自从安安去世后,我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着了魔一般想跟覃正泽再怀一个孩子。
就好像有了新的孩子,我的安安就会重新投胎到我的肚子里。
覃正泽不耐烦地推开我,转头去医院陪肚子越来越大的林宜。
直到结婚纪念日这天,闺蜜送了我一张去挪威的机票,让我去挪威散散心。
它是我跟覃正泽恋爱时约定要去的地方。
结婚五年了,一次也没去成。
我在那里度过了美好的两个月。
修补好破碎的心,重新站到覃正泽面前。
再次递出那份离婚协议。
「签字,咱们好聚好散。」
覃正泽抱着孩子的手一抖。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声喊道:
「就因为我没给咱们女儿上坟?行行我明天就去好了吧?」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举着那份离婚协议。
他使劲抢过将它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见我不说话,忍不住大声吼道:
「我哪对不起你了?你非要离婚!就因为给林宜捐了颗精?我都解释多少遍了!」
我无视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抬脚就要走。
林宜突然出现,伸手把我拽住。
「哥,嫂子,你俩别因为我吵架,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知道外人眼里都觉得我不要脸,存心毁掉你们的家庭,但我发誓,我要这个孩子真的只是想纪念我老公,没别的意思!」
「你俩今天闹成这样全是因为我,我现在就带着孩子走,走的远远的,不打搅你们!」
她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地忏悔起来。
转身就抱过孩子收拾东西。
速度太快,孩子头都被磕到,哇哇大哭起来。
覃正泽赶紧接过孩子,心疼的温声哄着。
他怨恨地瞪着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们孤儿寡母的流落街头你就开心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孩子好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毒?」
我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气极反笑。
「好,好,你们一家三口真是其乐融融。」
「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覃泽,你要是不签协议的话,就等着我的律师吧。」
「别忘了,我知道你海外账户的地址。」
覃正泽脸色倏地一变。
我冷笑连连,转头大踏步离开。
5
覃正泽在海外账户存了一笔特殊来源的钱。
这消息是他向我求婚那天,告诉我的。
那时的我跟他恋爱长跑七年,眼里只有彼此。
他知道我喜欢洋桔梗,就在覃家的后花园种了满满一片。
到了花期,他在满院子的花朵中间,向我求婚。
彼时,我还因为他爸妈给他介绍富家小姐相亲而吃醋。
他说:「我知道我爸妈觉得你的家世配不上我,想介绍给我门当户对的人。」
「但我今天想当着他们的面说。」
「在这个遍地都是玫瑰的季节里,我只喜欢洋桔梗。」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单膝下跪,为我套上一枚钻戒,许下永远。
小声地贴在我耳边:
「我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想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永远不会说出去。」
我郑重的点头。
「只要你永远不背叛我,覃先生。」
那天的他在我眼里闪闪发光,伴随着洋桔梗的香气。
以至于我沉浸在香气里,久久不愿走出。
可誓言破碎,物是人非。
香气消失了,再也不见。
那天之后,覃正泽一直想约我见面。
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但忘了拉黑他爸妈。
一个清晨,覃妈妈打来电话。
「小缇啊,过两天是阿泽生日,你先回老宅这边提前准备吧。」
「哦对了,他最近心脏不太好,你记得提醒他吃药——」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妈,我跟覃正泽离婚了,他没跟你说吗?」
说完,不等他妈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他妈一直看不上我,每次跟我说话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
好像我是他家佣人似的。
本想躺下接着睡,可又有人打来电话。
「温缇,过两天我生日,我接你回老宅那边。」
「我向你道歉,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凶你。别闹了行不行,我最近每天又是照顾产妇,又是照顾婴儿,真的很累。」
覃正泽不知道从哪找的新号。
我本想一口回绝。
但是突然觉得,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
我问:「林宜也来吗?林宜来,我就去。」
覃正泽生日那天,果然在楼下停车等我。
副驾驶坐着林宜和孩子。
林宜抱歉地冲我笑了笑:「对不起啊嫂子,孩子太小我怕晕车。」
我摆摆手,温言道:「没关系。」
我径直越过他的车,走向他旁边那辆迈巴赫。
坐上了副驾驶。
「我也晕车,就不坐你们那辆了。」
我笑眯眯回道。
林宜探头探脑望向这边。
等看清驾驶位上的人,她大惊失色,摇了摇覃正泽。
「你看!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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