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野错愕地看着她。
“处理?你自己怎么处理?”他气不打一处来。
“像现在这样吗?余问夏,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倔?我是你丈夫,你做什么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你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吗!”
他气到喘着粗气,大步向前,走到她跟前,动作却忽然轻柔起来。
没好声好气地蹙眉开口:“疼不疼?”
余问夏缓缓垂了眸。
伤口再痛又哪能敌得过心痛?
她的丈夫?
江驰野怎么可能会是她的丈夫?
她住院养病的这段时间,江驰野几乎快要把家给搬了过来。
他忙前忙后,只围绕着余问夏一个人。
直到一天夜里,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戴着口罩轻轻推开了房门,坐在了江驰野的身上。
他陡然褪去睡意,看着膝盖上的方静晗,脸色大变。
他一把将人拉进里间套房,关上门前,特意留意了病床上酣睡的余问夏。
“谁让你过来的!”他话里带着愤怒。
可方静晗却一点也不怕地朝他身下摸了过去。
“老公,孩子想爸爸了!他想你摸摸他…摸摸他妈妈——”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诱人的魅力。
江驰野的眼眸渐渐幽深,喉管上下滚动。
直至浑身血液尽数涌到头顶,他再也控制不住,“方静晗,你可真是个荡.妇!”
对面传来男人的低吼,还有女人故意挑衅地娇柔喊叫声。
江驰野额头满是汗珠,大掌用力捂住她的嘴,“闭嘴!”
可偏偏她就是要叫出声,就是要外面病床上的女人听见。
余问夏其实早就醒了。
从方静晗踏进病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
她浑身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搓,疼得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江驰野,他怎么敢?
就这样羞辱她!
等到他不知餍足地送走方静晗后,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余问夏。
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子。
他想要用触碰过方静晗身体的手,去抚摸余问夏的脸颊。
下一秒,她假装翻身躲过。
江驰野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才再次睁开了眼。
手机传来震动声。
“婚纱已经邮寄,一周后,准备离开。”
她没有回复,只是扣住手机闭紧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只需要再过一周。
她就能和这十二年彻底告别。
而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江驰野一面!
第二天一早,桌上摆好了她最爱吃的饭菜,而江驰野却没了踪影。
似乎是知道她什么时间要醒来。
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
“老婆,组织里有急事要处理,我晚会儿就回来,爱你!”
她冷笑一声,删掉了他们的对话框。
似乎江驰野早就忘了,她也是组织里的一员。
从前他的行动无一例外都会和她汇报。
可从两年前开始,江驰野就已经学会了隐瞒和欺骗。
余问夏独自办理了出院,打车回了家。
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而有关江驰野的,一个也没带走。
她麻木地装箱,一件件地规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方静晗那个有精神病的母亲。
方静晗将她丢在了意国,自己却拍拍屁股坐享齐人之福。
方母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
这两年,她没少受她折磨。
可每次想到方静晗是为了江驰野才成了植物人,她就打落牙齿和血吞。
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和江驰野讲过。
却没想到,她在这边傻傻地付出。
那边的两个人,却是逍遥自在地孕育着新生命!
余问夏冷着脸接听电话。
手机听筒里,是方母气急败坏的叫嚣声。
“余问夏!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是忘了我今天要复诊吗?!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呢?你可好摆脱了我,摆脱了你的罪孽!”
“我呸,我告诉你,你休想!”
难听侮辱人的词汇不断从听筒里传来。
余问夏诡异的平静,她没挂断,反而应下了带她复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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