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瞧着面前这混不吝的家伙,杜若凝凤眸微微一挑。
这后宫内宅之中的算计和阴险小人她倒是见得多了。
抬手不经意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杜若凝微微一笑却也不恼。
“张大哥,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杜若凝将手掌轻置男人的臂膀处。
“哎呀,你们看看,我就说这个杜若凝本性难移!”
“周家娶上这样糟心的儿媳妇啊!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见到杜若凝和张富贵两人走在一起勾勾搭搭亲密的模样,让人议论。
“这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可你我的婚事却不做数。”
杜若凝见效果达到,抬起手甩了甩,面上又恢复了那片清冷之色。
“你他妈的,敢耍老子?”
“懒得跟你废话了,跟我去公社!”
张富贵原本还以为杜若凝这臭丫头回心转意了,谁知道她这是把自己当猴耍。
杜若凝倒也不慌不忙,拿起手绢轻声掩笑道,“何谓彩礼?”
“张富贵,这些东西又不是我收的,与我何干?何人收下你的彩礼你便上门迎娶便是。”
“再者,你和我母后贿赂卫生院欺瞒我打胎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跟你回家?”
“什么?”
“收受贿赂,打胎?”
“我的天啊,这叫什么事啊?”
当下这个年代里风气保守,且目前局势敏感,轻飘飘的几句话便会成为下一个查办清算的对象。
这张富贵本来就是村长的儿子,身份特殊,更加成为了众人口中批判的对象了。
“你......”
张富贵一噎瞬间恼羞成怒,全身上下血液倒流。
瞧他那脸红脖子粗,再看看他眼窝凹陷的模样,杜若凝一眼便看得出来他是肾虚亏损的厉害。
冷笑勾唇,“张富贵,我可没有承认我喜欢你,周宴隼比你好上千百倍,你拿什么和他比?”
这话直接戳中了张富贵的心窝子,且被她好一番羞辱。
再加上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杜若凝,我告诉你,这彩礼反正你家都已经收了,你现在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气急败坏的张富贵双手叉腰,见到对方出尔反尔,抬手便准备将杜若凝给生拉硬拽带回家。
“滚开!”
背篓里的“药材”洒了一地,周宴隼横在两人中间将杜若凝牢牢的护在身后。
“我记得,我没有和杜若凝离婚,要真去公社,到底谁有理呢?”
对方军人出生,身材高大,再加上一身魁梧的腱子肉,饶是张富贵这个地痞无赖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见他气势十足,又看周宴隼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富贵立马缩回了伸出去的那只手在掌心搓了搓,尴尬站在原地陪着笑。
“你误会了,我只是和嫂子聊聊天。”
“你们有什么好聊的?拐卖妇女......”
“欸!严重了!我记得我爸今儿喊我早些回去,我就先走了。”
心有不甘的撇了他身后的杜若凝一眼,不情不愿的低着头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怎么样?”周宴隼问。
“无妨。”
杜若凝直视他的眼睛,脑海里已经准备好了数条解释眼前情形的话。
然,信或不信,只在皇帝或是他的一念之间。
“你怀着身子就先回家吧,不要在外面闲逛了,好好在家休息。”周宴隼弯腰开始捡刚才散落的“药材”。
一双纤细的手映入眼帘。
“你摘这野草作何?”也混有些许药草,但不多。
周宴隼收回视线,只答:“当柴火引子。”
杜若凝听出话里的敷衍,也不多问,安静的帮忙收拾。
却发现了,一小根人参,不出意外,应该是采摘的人没注意,这段折再土里,被周宴隼挖到了。
“奥,我今天得空,去山上逛了一圈,正好发现了这点人参,刚好给你补身子。”
心口不一。
曾经身为皇后时,什么宝贝没见过,只不过如此赤诚之心,倒是罕见。
相同相貌的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大相径庭。
杜若凝拿出自己的手帕,将男人额头上的薄汗擦去,一些习惯,很难短时间内改变。
“辛苦你了,但婆母和公公的草药,都找错了。”
“下次我同你一道去,你也少受些罪。”
周宴隼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没事,爸妈的草药我待会儿自己去抓,我们先回去吧,省的她在家担心了。”
家里面的钱票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下乡在即,他们只想留着钱给他们未来的大孙子用,更是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周宴隼没有说出这些,只想着让杜若凝放宽心。
“你拿主意便好。”
用膳时,杜若凝也发现,这边相于从前,省了诸多冗杂的礼仪规矩。
“周宴隼。”用膳后,杜若凝找到他。
“我们还是收拾一下早点下乡吧。”
避免节外生枝,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或者其他事情什么时候来不得而知。
周宴隼点了点头轻声应下,虽然不知道杜若凝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性子转变的这么快,可见到张富贵对她依旧死缠难打时,他也只想早早带她离开。
“那好,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下乡。”
另一边,张富贵在杜若凝这里吃了哑巴亏之后,回到家便对着他爸哭起了鼻子。
“呜呜,爸,他们这就是耍赖啊!”
“彩礼收了不认账,这摆明了就是骗钱嘛!”
“我不管,现在钱也没了,媳妇也没了。”
张富贵一屁股瘫坐在地放声痛哭起来,在外的他是个十足的街溜子,回到家立马变成了个软蛋子。
听到这话,坐在门槛上的张铁柱“吧嗒吧嗒”的抽着手里的旱烟,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他在村里横着走了几十年,到如今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骗人又骗钱。
“走,我带你去杜家问个清楚去!”
张铁柱怒气冲冲的带着张富贵找上了刘梅。
见到父子俩人找上门来,刘梅知道对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还没等两人开口,她便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现在是管不了杜丫头了,女大不中留,要找找她去,别来找我!”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好赖你们也别找上我!”
见她这样,张家父子俩愣在原地无语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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