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辞靠近,身上浓烈香水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剧烈打喷嚏,牵扯手臂烫伤,痛得皱眉。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低声道:“呛着你了?舒怡总爱粘着我喷香水,我推不开。”
叶云栀心底冷笑,他何时真正推拒过。
渔村时,他俊朗外貌引无数女孩倾心,他却只对她目不斜视,视旁人如无物。
而今,他甘之如饴跟在沈舒怡身后如同忠诚骑士。
变心从何时开始,她无从追溯。
或许他从未真正爱过她,毕竟救他上岸时,他昏迷中反复痛苦呢喃全是“舒怡”名字,她曾天真以为那只是意识模糊呓语。
叶云栀从帆布包最底层拿出那份沾染暗褐色血手印契约纸,纸张边缘磨损卷曲,“陆辰辞,你可还记得这个?”
陆辰辞瞥了一眼,眉头微皱,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不耐:“栀栀,那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过家家玩意儿,你怎么还留着?”
叶云栀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原来他用断指换来、她视若生命的誓言,在他眼中不过一场儿戏?
陆辰辞断指那日,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天塌地陷。
他忍着剧痛,用断指处渗出鲜血一笔一划写下:陆辰辞此生唯叶云栀命是,从此约无期,至死方休。
如今立誓之人亲手将承诺撕得粉碎,她还有何颜面强求?
陆辰辞注意到她赤脚踩冰凉地板,皱眉拿来一双崭新卡通拖鞋放在她脚边,图案是沈舒怡最爱卡通形象。
又转身端来温热牛奶,“栀栀,喝点牛奶助眠。”
叶云栀指尖轻颤没有接,牛奶声音哽咽沙哑:“陆辰辞,你还爱我吗?”
这是她最后绝望求证。
陆辰辞轻笑,带着敷衍宠溺,伸手揉她凌乱发顶:“傻瓜,不爱你,怎么会带你回家,让你住在这里?”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
这双卡通拖鞋是沈舒怡最爱,她看着只觉得讽刺。
她乳糖不耐受,一喝牛奶便胃痛如绞冷汗涔涔。
悲凉漫过心口,她无心辩驳。
陆夫人突然气势汹汹闯入,指着她厉声喝斥:“小偷!下贱胚子!”
“啪!”
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扇在叶云栀脸上,火辣辣痛感炸开,她猝不及防,手中牛奶杯应声落地,温热奶渍溅她一身,狼狈不堪。
叶云栀被打得偏过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强烈晕眩感袭来,耳朵嗡嗡作响。
陆辰辞脸色骤沉,一步挡在她身前,将她与陆夫人隔开,语气压抑怒意:“妈!您凭什么动手打人?”
陆夫人眉毛高挑,涂鲜红蔻丹手指几乎戳叶云栀脸上,“她偷陆家传家宝!打她都是轻的!就该把手剁了!”
他将叶云栀护在身后,声音低沉:“妈,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您不能这样武断!栀栀不是那种人!”
然而维护在接下来指控面前苍白无力。
沈舒怡适时出现,眼圈泛红泫然欲泣,嘴角隐一丝难以察觉弧度。
“阿辞,都怪我不小心弄丢妈刚给我的玉镯,我记得刚刚好像和妹妹在走廊说了几句话,回来就发现不见了......”话语绵里藏针,指向昭然若揭。
陆辰辞温柔拭去沈舒怡眼角泪,看向叶云栀眼神瞬间复杂难辨,有一丝怀疑,更多是被“背叛”失望。
“栀栀,”他声音沉下去,“就算你对我有怨,对舒怡有气,也不该用这种方式迁怒她!偷拿东西,这很不好。”
只要是沈舒怡所言,他便深信不疑。
“我没有!”叶云栀心沉谷底,猛地抓住陆辰辞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因恐惧冤屈发颤,“我一直待自己房间!根本没去过走廊!更没见过她!”
陆辰辞却无情近乎粗暴甩开她手,对着门口保镖冷声下令:“搜身!仔细点!”
保镖一拥而上,粗暴按住叶云栀纤弱手臂,无视她挣扎尖叫,在她身上肆意摸索,动作粗鲁带着羞辱。
陆辰辞别过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公正”:“栀栀,今天舒怡是回门新娘子,她不能受委屈,查清楚对大家都好。”
叶云栀心如死灰,难道就该她承受不白之冤,成为他们新婚喜悦祭品?
“找到了!”保镖高喊一声,从叶云栀外套口袋掏出那只碧绿通透翡翠玉镯。
叶云栀瞳孔骤缩,脸色惨白如纸,惊慌失措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口袋里!陆辰辞你信我!”
陆辰辞眼神彻底黯下去,嘴角扯苦涩弧度,“栀栀,你以前那么善良单纯......”
他话锋陡转冷厉,出声命令:“把她关进地下室!让她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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