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望去,我发现来人是傅延修身边的女副官。
她痴恋傅延修已久,觉得我想钓金龟婿,对我从没有过好脸色。
“今天可是江大小姐生日,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将这等下贱妓子喊到派对来?污了场上好姑娘们的眼睛,多恶心!”
许多人被她话音吸引,纷纷冲我投以鄙夷的目光。
“是江小姐和傅督军邀请我来的。”
忍着羞耻,我冷冷解释。
“可笑!堂堂大帅家的千金,会请你一个下贱的妓子参加生日宴?真是天大的笑话!”
“确实是我请苏小姐来的。”
江凌雪这时挽着傅延修走来。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朝我得意挑眉。
“哎呀,苏小姐不是要唱麻姑献寿么,怎么还不换戏服呢....”
江凌雪说着拍了拍手,立马有两个丫鬟捧着戏袍上前。
曾经的屈辱画面忽地涌现脑海。
我怕到两腿发软,捏着玉葫芦弱弱哀求。
“江小姐,我先前受了伤,撑不起这么重的戏服,还望您能放我一马。”
看江凌雪不悦眯眼。
女副官见缝插针道:
“大胆!!你一小小妓子,居然敢跟大帅千金讲条件?!来人,将她衣裳全扒了!!”
丫鬟们上前拉扯我外套。
我面色惨白,慌忙看向傅延修。
男人面色凝重。
“凌雪,要不算了....”
傅延修的话被江凌雪打断。
女人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看他。
“延修哥哥可是心疼这个女人了?”
“怎么会。”
见江凌雪哭,傅延修慌了神,急忙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
从前我动不动就爱哭,所以傅延修养成了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可自从江凌雪出现,他便再也没为我擦过泪。
我以为他忘了。
如今才知道,是因为他心里有了更加珍视的对象。
失神间,丫鬟们将我按在地上扒光。
众人围成一圈,对着衣不蔽体的我指指点点。
瞧见我脖颈间挂的玉葫芦,江凌雪目光剧变。
“混账!你居然敢偷我江家的东西!!”
我被束着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遗物遭人抢夺。
情急之下,我大力挣扎起来。
那可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啊!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江凌雪却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一抬手便将玉葫芦丢了出去。
“你偷我江家的东西,我没追剧你的责任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你还敢抢?”
“这玉葫芦被妓子摸过戴过,我也不屑要了,就是将它砸了,我也不会让你脏了我江家的财产!”
玉葫芦砸到地上,裂得粉碎。
“不!”
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我推开丫鬟冲江凌雪扑去。
江凌雪被我抓掉头发,痛到爆哭出声。
听到她惨叫,傅延修反应过来,抬脚将我踹飞。
我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砸向背后的石柱。
然而来不及感觉痛,便被追来的傅延修狠狠掐上脖颈。
即便我口吐鲜血,男人眼中也并未有丝毫的怜惜。
“敢伤凌雪,你简直找死!”
“早知你有不轨之心,我就不该叫你来!”
“妈妈....她砸了.....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崩溃痛哭,无措地在地上将碎片收成一堆。
“那又如何?难道有了它,你妈就能活过来么!”
傅延修压着声音朝我发火。
“你可知得罪江家,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后果?我只等着江家托举,好让我的官职得以升一升,你可好了,全毁了!”
看着男人满面的火气,我忽然就笑了。
傅延修脸色阴沉如铁,抓过戏袍重重甩到我脸上,钉珠划过我的脸,留下细小的血痕。
“哪儿来的脸笑,还不滚去换衣服!”
满屋强权我无力抵抗,只能抓着戏袍麻木走向更衣室。
半途中,江凌雪伸出腿,我躲避不及,摔到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爬起身,一瓶红酒便浇了我满头满脸。
她抱着红酒瓶无辜地笑:“天啊,这就是落汤妓么?真有意思!”
众人看笑话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还有男人起哄着,让我现场把脏了的衣裳脱下来。
我逃也似地回到后台,强撑着换上戏服唱了一曲。
哪怕无人在意。
一曲唱罢,傅延修来更衣室看我。
“苏晚,我早警告过你,今日不是你耍脾气的场合。”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你不该欺负凌雪。”
“我替你求情了,你别再耍小性子。”
“散场后你同我去向凌雪道歉,只要诚心,她会原谅你。”
男人声音中,透着几丝心虚与无可奈何。
“你听话些,她若是要你跪,你就跪,否则凌雪闹起来耽误了婚期,我还怎么去赎你?”
“没有让你赎。”
我垂下眼眸,表情木然。
傅延修不屑地笑。
“不让我赎?哈,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有啊,怎么没有。
我忽然就想起了阿牛那张脸。
我没有听傅延修的话,去低三下四地求江凌雪原谅。
而是一闪身就出了江府。
出门时,暮色已黑。
男人伟岸的身影坐在马路牙子边,显得格外突兀。
我一瘸一拐走过去,忍着眼泪缓缓问:
“阿牛,我若是嫁你......”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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