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年级前十的竹马突然求我帮他补课。
问的全是些基础题。
我原以为这是他笨拙的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我多亲近亲近。
哪怕被打乱了复习节奏,成绩开始大幅度下滑,我依旧坚持给他答疑解难。
一直到高考结束后,我听见他对另一位女同学说:
「大家都是一块长大的,凭什么她一直考第一?」
「现在她也和你一样,只能上大专啦。」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丑小鸭的世界里,天鹅生来就是原罪。
打击过大,我草草结束了这一生。
重生后,我开始主动控分,一次比一次考得差。
面对竹马的补课请求,我摆摆手。
「不是我不想帮你补,只是我这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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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将我从那片绝望中惊醒。
眼前是熟悉的高三教室,一切都和记忆中那个噩梦开始的午后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重生了,我竟然真的重生了!回到了高考前夕!
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如同附骨之疽般啃噬着我的记忆,此刻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前世,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
我的竹马——陆衍,拿着一本数学练习册,坐到了我的身边。
「晚晚,这道题我不太懂,你给我讲讲呗?」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清澈,像一只无害的小鹿。
我怎么会拒绝呢?
那时候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能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我放下自己手中密密麻麻的复习计划,接过他的练习册,开始耐心地为他讲解。
那是一道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集合题。
我有些疑惑,以陆衍的成绩,不应该被这种题目难住。
但他只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有点浮躁,脑子一团浆糊。」
我信了。
从那天起,陆衍几乎每天都会在课间或晚自习后来找我「请教问题」。
我毫无保留地为他补习,将自己熬夜整理的笔记、归纳的重点、总结的解题技巧,通通毫无保留地与他分享。
我甚至会为了给他讲透一道题,而牺牲自己宝贵的刷题时间,把每一个知识点都掰开揉碎了喂给他。
他总是虚心又认真,时不时还会用那种带着一丝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独有的默契,是我们并肩作战、共赴未来的美好序曲。
但其实,这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哪里是真的不懂?
他只是在用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打乱我的复习节奏,消耗我的精力,磨灭我的耐心。
他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学渣」的无助,让我分心,让我无法专注于自己最后的冲刺。
只是因为——叶心语——他真正的心上人,成绩一直徘徊在本科线边缘。
他怕她自卑,怕她考不上好大学会伤心。
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法子——把我拉下水。
让我成为那个「努力也没用」的参照物,去衬托叶心语的「随便学学就很厉害」。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至今记得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我只考上了大专。
一个我从未想过的,耻辱的成绩。
而陆衍和叶心语,都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成绩。
我开始浑浑噩噩,痛苦不堪,我想联系陆衍,他却一直避而不见。
直到那天,我在陆衍大学的走廊里,看到了去找他的叶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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