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湛恶劣的笑瞬间凝固在嘴角。
“你说什么?”
我依旧在笑,像极了疏离专业的导购:
“我说您眼光真好。”
“‘贞爱’还有男士的礼服,您要试试吗?”
换上礼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两人款款站在一起,我笑着说着恭维的话:
“真好看!果然很适合二位新人。”
“至于价格的话,两位都是新客。又是大喜将近,我给您算个九折。”
我冷淡的反应让梁承湛开始没来由的慌张。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抬高声音质问道:
“你真的要把‘贞爱’卖了?”
我礼貌地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腕:
“当然。工作室最近的订单接二连三地中断、消失,我也是要吃饭的嘛。一件婚纱而已,卖出去了,再设计下一款就是。”
“梁先生如果觉得太贵的话。价格方面还我们可以再商量。”
梁承湛敛起眸子,问道:
“你这是在讽刺我?”
我摇摇头,将账单递给他:
“怎么会。毕竟您可是我的金主。”
“这是账单。我祝梁先生和夫人,新婚快乐、百合好合!”
梁承湛被我的话气得要命,但死活也不肯向我低头。
将账单摔在我的面前。
但只听,身后“呲啦”一声,是布料被暴力撕烂的声音。
我吓得立马应声回头,是余安梦。
她冷笑着看着我,嘲讽道:
“呦,娄小姐怎么不继续在承湛面前发骚了?人是见不得光的,你设计的婚纱自然也是。看来我的警告,你个贱货一个字都没听的进去。”
“还敢跟承湛眉来眼去!”
话音刚落,余安梦拿起工作台上的剪刀就朝‘贞爱’剪去。
作为一个设计师,没有什么比眼前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人毁掉更加痛苦。
我下意识冲上前,想要拦住余安梦的行为。
结果被梁承湛死死拽住:
“你不是不在意这件婚纱吗?你不是要卖掉它吗?这么着急干嘛?”
“我劝你别犟。安梦是余家千金,得罪了她对你没好处。”
我忍不住喊出声: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你的报复!你真的不明白‘贞爱’对我意义吗?我已经都祝福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你不愿意娶我,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梁承湛没说话。
直到‘贞爱’在余安梦的剪刀下化为一团碎步,梁承湛才松手。
余安梦高傲地抬着头,从包里掏出支票:
“两千万。别说你这条廉价的婚纱,买下你整个工作室都绰绰有余。娄亦凝,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拿着钱换个男人陪睡。”
她轻蔑地将支票扔在我的脸上,将我的自尊撕得一干二净。
回头看向梁承湛,警告道:
“跟她玩玩可以。只要别让她舞到我面前,不搞出孩子。随你。”
“有人愿意自甘下贱当玩物,我还不至于自贬身价跟这么个玩意计较。今天的事,就是给她个教训。”
“好了,我父亲还等着你上门拜访呢。走吧!”
梁承湛深深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跪倒在地的我。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跟着余安梦走了。
深夜,我收到他最新一条的语音:
“亦凝,这已经是我这些天能为你争取到最好的处境了。安梦允许你继续跟着我,只是不娶你、不生孩子。你还不满足吗?”
泪水模糊了我视线,我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为什么?”
那边回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娄亦凝,你配不上我。”
至此,年少时青涩纯粹的爱意被消耗殆尽。
我看着一双高跟鞋缓缓踩到我的面前,她风尘仆仆。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和脸上凌厉的神色天差地别。
“放你任性。经历过了,就不会怪妈妈了吧。”
“亦凝,你要是领略过权利和金钱的魅力,就不会把虚无缥缈的感情当成救赎了。”
“回来吧,妈妈等你很久了。”
三个月后,海市最盛大的酒会在月底如约举办,只是这一次格外不一样。
“听说了没,这次SX财团派了千金过来参与投资。人家才是真正的豪门,咱们这些在人家眼里估计也就是小打小闹。”
“看出来了。梁老总那么大个人物亲自去接。一副鞍前马后、点头哈腰的样子,我看了都吃惊。”
“其实本来是定了梁少去的,结果他被一个消失的小情人搞得要死要活的。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查到什么情况。梁老总怕他搞砸,干脆自己上了。”
......
余安梦听完这些话,默默将拳头攥紧。伸手想要去挽身旁的人。
“还是没消息?都是一群废物!整整九十六天了。要是今天再查不出来,都给我滚蛋!”
梁承湛的情绪显然在崩溃边缘。
面对余安梦悄悄攀上来的手,自然也没个好脸。
当着众人的面,明晃晃得躲了过去。
害得余安梦没脸。正在尴尬之际,人群中传来骚动:
“来了!车牌号88888,SX财团的千金!”
梁父弯着腰,从一旁走过来弓着身子拉开车门,朝里面谄媚地笑着。
足见车内人的地位。
一双红底高跟鞋落地,随即便是奢华的礼服。视线上移,是一张圈内年轻人并不陌生的脸。比闪光灯更先抵达的,是酒会上低低的惊呼:
“什么!”
“SX财团千金居然是......娄亦凝!”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