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泫然欲泣,转身离开。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响起,有人惊呼,“出车祸了!好多血。”
两兄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外面。
终于他们忍不住站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站住!”傅爷爷厉声。
傅临渊不忍咬牙,“知意未婚夫一定是我们两兄弟中一个,婚礼不会有变动,我们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傅家而已。”
“你们要是敢踏出这道门,以后也别想回来。”
见两个孙子大步向外走,将沈知意扔在台上,受其他人指指点点议论,傅爷爷就一阵气愤。
正要叫人拦住他们,沈知意虚弱开口,“爷爷,随他们去吧。”
水晶灯下的沈知意眼中没有任何亮光,宛如一个漂亮的,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看得傅爷爷心中一紧。
他放柔了声音,“都听丫头的。”
在傅家人的注视下,沈知意抽出一张纸条。
她没力气看,交给傅爷爷。
“我宣布,”傅爷爷站起身,脸上罕见地带了一点笑,看清纸条上的内容,笑容凝固住。
“丫头,你真要嫁给冷绥安吗?”
冷绥安?
场面顿时骚乱起来。
冷绥安是傅家孙辈,随母性,五年前高架桥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国外疗养院休养。
就算不是植物人,傅爷爷也不想沈知意嫁给他。
无他,冷绥安这个人喜怒无常,据说......不能人道。
“我愿意。”
沈知意看着装饰蜡烛噼里啪啦地燃烧,有一刻她觉得自己灵魂在放在火焰上炙烤。
此时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沈知意宁愿她身体还被攻略女占据着,永远醒不过来,就不用面对痛苦的一切。
她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再睁开眼时,家庭医生同傅爷爷小声。
“沈小姐身上多处暗伤,而且还有一些抑郁症的倾向,我在沈小姐的包里发现许多安眠药。”
傅爷爷心疼,“都怪那两个臭小子,等他们回来,我非打断他们的腿!”
“爷爷,我要嫁给冷绥安的事,能不告诉他们吗?”沈知意小声。
“好。”
“爷爷,帮我准备护照,我想要离开。”
“护照最快要半个月,爷爷给你准备聘礼,保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傅家两兄弟始终没回来过,沈知意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到消息。
白柔出车祸重伤,两人争相献血。
手术结束,衣不解带地守在白柔床前。
而白柔还是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验孕棒。
两人疯了一样全城找寻白柔,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傅爷爷放出的联姻消息,这才半夜赶回别墅。
大床上,白色药片散落,沈知意机械地重复着吃药的动作。
一片,一片,一片......
苦涩药片在口腔化开,却远没有沈知意的心苦涩。
“知意!”傅临渊两根手指探入沈知意口中,清理出全部药片,捧着她的脸,“你在吃什么?”
傅深拿起药瓶,上面内容晦涩难懂。
“姐姐!半个月后就是婚礼,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好吗?”
耳朵嗡嗡响,沈知意莫名回忆起三人过去。
幼儿园时,两人拦住欺负她的小朋友,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十五岁时,吃醋地赶走了她身边所有男生。
十八岁时,在成年礼上放了一整夜烟花,向她求婚。
沈知意鬼使神差问出口,“我不恨白柔了,让她走吧。”
两人却顿住。
“姐姐,她伤害了你,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傅临渊柔声,“罪还没赎完,什么时候她和知意一样痛苦了,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轻柔擦去沈知意唇边的药粉痕迹。
温柔到极致就是残忍。
沈知意想要问问他,一个人的心到底能分成几份,为什么如此温柔注视她的时候,还能如此轰轰烈烈地去爱另外一个人。
这个问题差点脱口而出,助理跑进来。
“先生,找到白柔小姐了。”
两人齐齐站起身。
“知意,等忙完了我们就回来,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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