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对着我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本就一介商户女,管家一事上比不得卿卿处事大方,至少她不会像你一样满身铜臭。”
这些年,茶税一事,能领功的都是裴砚在做。
而请求宽限茶税或是延长期限一类的苦差事。
全靠我进宫向太后请罪求情。
如今在裴砚口中,竟成了满身铜臭。
我忍不住垂眼冷笑了一声。
“不必再等了,今日我便把对牌交给你。”
侯府的烂账,茶税的琐事。
都交给宋绾卿吧。
裴砚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欢喜的宋绾卿扬长而去。
“记得明日进宫求太后宽限茶税,穿素些。”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切勿丢了脸面。”
禀报完茶税一事后。
太后屏退下人,召我上前。
摸着我突兀的肩胛骨落泪。
“棠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没想到裴砚行事竟然如此荒唐,我让秦嬷嬷与你同回,今夜便从侯府搬出来。”
回到侯府时,天色已晚。
账房先生却仍然在门外焦急地等着我。
“夫人不好了,茶税账册......”
秦嬷嬷主动回避。
“娘子先行处理,待会儿老奴再进去宣旨。”
我朝嬷嬷福了福身子,便跟着账房先生前去。
找过去时,宋绾卿正倚在貂绒榻上大笑。
地上七七八八散落着碎册残章。
“我说我手冷,阿砚便把这些账册丢进火盆供我暖手。”
府里的账册一直都是我在管。
裴砚只负责最后的审核和签字。
账册整理繁琐,吃力不讨好。
裴砚向来懒得做这些事,都是一股脑地塞给我。
宋绾卿烧掉的这几本,都是我最近一月日夜不休的成果。
有些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副本。
宋绾卿故意的,她想看我着急补救的样子。
茶税之事,犹如燃眉之急,刻不容缓。
裴砚知道,她自然也知道。
“估计要辛苦姐姐重新抄录入账了呢!不过姐姐就放心去忙吧,我会好好陪着阿砚的。”
裴砚在一旁翻看古籍,连眼神都未给一个。
“有什么辛苦的,她本来就是商户女,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琐事,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价值了。”
我没出声,只是静静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既然是些无用的东西,怎么不烧干净?”
“管家权已交,这些事与我何干。”
裴砚愣住,面色有些阴沉。
“苏念棠,难道你在同绾卿置气吗?”
“今日进宫,太后同意宽限茶税几日?”
我没说话,只静静地品茶。
看见茶税账册被烧时,我便给春熙使了眼色。
她已将秦嬷嬷引了进来。
“裴侯爷,太后有旨。”
裴砚看见秦嬷嬷脸色一变。
想要慌张掩盖烧掉的账册已经是来不及。
只能赶紧扯着宋绾卿一起跪下。
懿旨有两道。
一道是限裴砚七日之内上交茶税明细。
裴砚瞪了我一眼。
大意是在责怪我没有用心。
往年都是十五日,今年却只有七日。
时间越短,这账册里越难做文章。
第二道懿旨是盖着太后凤印的放妻书。
哀家览裴砚所陈,准其所请。同意裴砚放妻苏氏,此后释怨解结,各还本道
“裴侯爷,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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