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裴书臣睁开眼,医院的天花板在头顶旋转,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而这整整一天一夜,顾雪落甚至没给他发一个消息。
直到深夜,那边才突然弹出一个消息,顾雪落敷衍的问了一句,
“还好吗?”
裴书臣只是嗤笑着,翻看手机上无数的账单。
昨晚7点,她订了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为裴书宴揉腿,
8点,她陪着裴书宴在奢侈品柜台买了上百万的手表和珠宝,
10点,她主动包下一艘88万的游艇为裴书宴开聚会趴体,
12点,她在酒店开了价值十万的红酒只为裴书宴泡澡疗伤。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想起来他一次。
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此刻更是成了一滩烂泥,裴书臣如鲠在喉,想起上辈子他过生日,他什么都不敢多买,只是多花了68元钱买了一个劣质的植物奶油蛋糕,
她就气的整个脸都在发白,将蛋糕狠狠的摔在他的脸上,
“裴书臣,你没吃过蛋糕吗?馋死你了?”
“你现在买了蛋糕,到时候没钱送裴书宴去康复中心怎么办?”
他那时候只知道顾雪落生气了,只好无措的站在那里,想要告诉她,
不是的,这68块钱的蛋糕是他打工的时候老板得知他生日打折卖给他的。
可顾雪落只是又狠狠的踩了几脚蛋糕,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就恶狠狠的转身离去,
他泪水落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可他太饿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可吃,他只能硬生生的将地上被踩扁的生日蛋糕又塞进嘴巴里。
劣质奶油味和灰尘味一起混合在嘴巴里,可他只是觉得,好甜。
自从最疼爱他的爷爷去世,他再也没有吃过一次蛋糕。
而那天晚上,顾雪落的付费账单再次刺痛他的眼睛,
那个她专门为裴书宴舒服买的避 孕套,6668元。
想到这,裴书臣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第一次把和顾雪落绑定的所有支付方式都解除成功。
夜已经很深,他自觉疲惫的闭上眼睛,那夺命的铃声却一声又一声的突然响起,
噩梦连连,他被惊醒的大汗淋漓立刻起身去接通,那天顾雪落愤怒的声音几乎瞬间贯穿他的耳膜,
“裴书臣,你干嘛那么小气?快把钱给我付了!”
裴书臣还在噩梦中徘徊,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那边的质问声便再次响起,
“不就是没有陪你去医院吗?我看你也不是没死啊!
“裴书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裴书臣彻底清醒,指甲狠狠扎进肉里,他只觉钻心的疼痛,可他想看看,想看看顾雪落到底不爱他到什么程度,于是他开口反问。
“如果我说不呢?”
对面的女人明显一愣,毕竟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裴书臣敢对她开口反抗,可她停顿了片刻又换上那不满的语气,
“赶快帮我付我和书宴吃饭剩下的钱,不然…”
“不然你就别妄想我会和你复婚了!”
电话瞬间挂断,仿佛确信只要她这样说裴书臣一定会去做,可裴书臣只是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反手就是拉黑和删除。
一阵舒畅的感觉让他整个心情都好了不少,他想象着还在等着他付钱的顾雪落,只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给了她太多好脸。
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裴书臣松下一口气,将手机静音放在一边。
整整一夜,他安眠入睡,再也没看手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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