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夕是被冷水浇醒的。
潮闷的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晃得她头脑发昏,她觉得浑身发冷抬手一摸,却碰到了脸上被水泡到发白的伤口,疼得她失了声。
“你终于醒了。”警官用手敲了敲桌子,提示道:“我们接到报警,说你雇凶伤害文女士,现在对你问话,请如实回答。”
任云夕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道:“我能问下是谁报的警吗?”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回答问题,问清楚了我们自会把你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任云夕楞了楞。
如实回答了警官的所有问题。
核实没有问题后,签完字她才拿回自己手机。
已是凌晨三点,她出事失联了十几个小时,姜知仁却一个电话都不曾找过她。
任云夕死死盯着屏幕,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郁结,连带着脸上的伤也涨得难受。
她深吸一口,转身走回警察局。
“你好,我要报警。”
凌晨四点,姜知仁带着满脸餍足赶来。
他一身西装,神色寡淡,眼底却闪过一抹厌烦:“是你报警控告霏霏,诽谤?”
任云夕平静地望着他:“是我,诽谤加寻衅滋事,够立案了。”
姜知仁嗓音冰凉,蹙紧眉头:“霏霏只是太过激动误伤了你,但你也没什么事,不能让让,非要揪着不放?”
“让让?”任云夕冷笑:“你想我怎么让?”
“撤掉报警诉求,回去向她道个歉,她毕竟是长辈。”
“等我们结婚了,她也会是你婆婆。”
任云夕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笑得眼眶泛红:“我昏迷十几个小时,不见你过问一句,还要我给她道歉,姜知仁,你真的只把她当长辈看待吗?”
姜知仁脸色一冷:“你想多了,她只是我小妈。”
“你要想不道歉,领证这事就在等等吧,等你......”
“取消了66次领证,你觉得还有必要吗?”任云夕气得浑身颤抖。
姜知仁愣了几秒,但很快恢复了淡漠。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况且三年你都等过来了,现在就等不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斤斤计较了。”
任云夕刚要张开嘴提分手,话到嘴边却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姜知仁,我主动追了你三年,当初答应订婚时,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说,你喜欢的另有他人?比如......”
姜知仁厉声打断:“够了!我没有喜欢别人。”
缓了缓,他主动拿起撤案书递过来:“我让助理送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这事就此翻篇,等忙完这几天,我会抽空带你去领证的,别闹了。”
闹?
任云夕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三年来,她想和姜知仁领证,却每次都有不同的取消理由。
等他有空,等他出差回来,等他把文高霏安顿好,等他......
她的耐心早已在无尽等待中消磨殆尽了。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摘掉手上的订婚对戒,将它用力一掷,丢进了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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