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忍住了作呕的冲动,搡开了沈宴臣。
“家里还有点乱,我回去打扫一下,顺带把床单被褥那些都换了,让嫂子住进来也安心点。”
“好。”
沈宴臣心满意足的走了,时雨就去主卧开始收拾东西。
反正也要走了,自己的一切痕迹迟早要处理。
时雨收拾完才发现,结婚这些年来,自己的东西原来少的可怜,一个手提箱就装完了所有。
这些年沈宴臣没有给家里拿过一分钱,更别说给她置办什么东西。
因此四年来,她和沈宴臣之间的记忆,只有三样。
一张已经被她剪掉的结婚照。
一只作为结婚礼物的老旧怀表。
还有一个放在窗台上掉了漆的铁盒子。
盒子里是当年沈宴臣为了追求她而写的情书,整整一百封,字字真切。
可这真心时效太短,如同这早已泛黄的纸张。
时雨把这些信纸拿去厨房填了火,顺便给自己做了顿饭。
沈宴臣比较挑食。医院里有食堂,可由于饭菜口味过于寡淡,他从来就不在食堂吃饭。
肉要吃小炒肉,蔬菜要吃佐料。讲究一个重油重味道。
因此,时雨婚后几年硬生生把厨艺锻炼出来了,沈宴臣曾经不止一次夸赞她的厨艺好。
这顿饭菜可比沈宴臣的真心香多了。
时雨端着碗筷正准备吃饭,却看到沈宴臣带着秦书梅一起进了堂屋。
不是说明天搬来么,这是连一刻也等不了?
沈宴臣拎着大包小包,秦书梅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娇嗔:“你快点,人家都饿了,一会可要喂饱人家哦。”
“知道了。”沈宴臣喉咙微动,眼里顿时升起了炽热。
这一幕被时雨尽收眼底。
经历过人事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时雨端着饭菜干脆地转身,却不想沈宴臣已经看到了她。
沈宴臣直接从她手里拿走饭菜,“小雨你来的正好,我们忙了一天正好饿了,你吃过了吧。”
他询问的话敷衍而随意,秦书梅看着时雨,笑意里透着几分得意。
然后,她毫不客气的坐在餐桌旁动起了筷子。
“小雨,我要是有你这厨艺就好了!”秦书梅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姿态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在点评时雨这个做饭的老妈子。
“小雨的厨艺那是没得说,就是做的有点少。”沈宴臣接过话茬,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的时雨完全被当成了空气,她强忍着怒火回了厨房。
没想到,不一会秦书梅也跟了进来。
她哼出一声不怀好意的笑。
时雨抬眸看她,“你笑什么?”
秦书梅放下碗筷,抚了抚孕肚,对时雨小声的说:“时雨。等我到了你这个家里,你就得天天服侍我了!宴臣他很心疼我的,不会让我做什么。反倒是你,跟个老妈子一样。宴臣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言语间处处透着挑衅。
时雨的脸色骤然间冷了下来,“不知廉耻。”
刚死了丈夫,怀着身孕还要来勾搭小叔子,这样的人也算是让时雨开了眼了!
她刚想说什么,只见沈宴臣阔步走了过来,“嗯?你俩在聊什么?”
突然。
秦书梅捂住了肚子,面露一丝痛苦之色:“哎哟!我肚子好痛!”
沈宴臣显得格外紧张,连忙冲到秦书梅的面前,将她扶起。
见状,时雨也连忙起身。
时雨倒是很想看看,这秦书梅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沈宴臣见时雨有所动作,一下子拦住了她,将秦书梅牢牢护着:“这里有我。”
时雨在心底冷笑,这是怕我伤害到她?
“啊......好疼......”
秦书梅呼了几声痛,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沈宴臣:“宴臣,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
“好!”
沈宴臣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秦书梅便走。
时雨紧随其后。
......
蓉城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
时雨站在抢救室门口已经两个钟头了。
忽然,“吱呀”一声。
抢救室的大门开了。
当目光迎上沈宴臣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孔时,时雨问他:“情况怎样?”
不料——
沈宴臣劈头盖脸朝她怒吼:“时雨!你不想让嫂子住在咱家你大可直说!犯不着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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