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凝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
原因不能说。
其实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酒水小妹。
毕竟一切看似合理,却透着古怪。
酒水小妹摇摇头,声音坚定地回道:“我得感谢你把奶奶带过来,毕竟我是酒吧的人,不会有事。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坚持留在这里?”
乔凝微微一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不要管我,你只管走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有几个年轻人径直走向他们这一桌。
“二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乔凝心里明白这是幕后之人又出手了。
但她故作不知,惊声反问:“先生,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倒是挺和善,他微笑解释:“小姐,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请你一起坐坐,到包房,我们大哥非常中意你,必须让你陪酒才畅快。”
乔凝疑惑地继续询问:“你大哥是谁呢?我凭什么让他畅快,又不认识。”
眼镜男笑道:“就是刚才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位先生,我们大哥,非常有能力的人,你能被他看上,也是幸运至极,我们大哥从来不在酒吧叫小姐,你是个例外。”
乔凝瞬间沉了脸子,表现自己的愤怒:“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姐,也是来消费的客人,但从没有叫先生服务习惯,请你们去找你们真正要找的人吧。”
这话说得很高明,不动声色就翻盘了。
对方把她当成小姐,她则说对方是被叫来消费的酒吧先生。
顺势而为却不落痕迹地反击,恰到好处。
乔凝在缅北,经历魔窟般悲惨经历后,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非身临处境能领悟到。
眼镜男并没有生气,哈哈一笑:“没有搞错,我们有你的照片,你就是乔凝小姐是吧。”
可见是有备而来,不恋战,只负责挑衅和传达。
乔凝将不懂装到底,像是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也太奇怪了。”
只是最后一句话,这也太奇怪了,别有深意。
她原以为只是一场正常的算计,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曲折,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老婆婆、酒水小妹,络腮胡子、还有现在的眼镜男他们,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场算计。
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是完全巧遇的人,而不是刻意做局,引她上钩。
乔凝意识到背后的人未必只是乔挽月,就算是沈灼都未必有这样的能耐,设下这么大的陷阱,可见是煞费苦心,且并不想这就暴漏,有些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感觉。
她倒是忽然有好奇心,想要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准备对她下手。
“乔小姐,别担心,只是我们老大想要找你聊聊而已,他对你非常投缘,相见恨晚。”
眼镜男说着表情变得无助而哀求:“老大说跟乔小姐玩得特别开心,若是你不过去,他今晚肯定是玩的不会畅快,那么我们可就受罪了,所以,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过去,就算帮帮我们好不好?否则很可能我们明天就起不了床了,求您了。”
他随后给乔凝来了个近乎九十度地鞠躬。
身后那几个人也跟着鞠躬,嘴里还念叨着,请乔小姐救命。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
乔凝且不说,本就想过去一探究竟,单凭这个都不好拒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他们未必是可救之人,但毕竟求到了脸前。
乔凝故作沉思良久,这才豁出去地一挥手,顺势叹道:“好吧,看你们实在是太可怜了了,我不得已冒险一试,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对不起我这份人情。”
但是话还是要说开。
眼镜男忙感激陪笑:“乔小姐,您放心,绝对安全。”
后面几个人也都附和着:“对对,绝对安全。”
乔凝不置可否地笑笑:“横竖我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若被辜负,人头顶有三尺神灵。”
话说到了。
她可不是蠢善的傻子。
眼镜男不再说什么,只是赔笑,做出请的手势。
乔凝给酒水小妹使了个眼色,淡淡地说道:“你还不赶紧去卖你的酒?不想挣钱了?”
酒水小妹纠结间,眼镜男开口了。
“这位夏小姐一起去吧,老大会让你今晚酒水销售达到历史新高。”
酒水小妹脸上露出惊喜地表情:“真的吗?你们老大会买我很多酒?他刚才不是被......”
眼镜男不等她说完,插嘴笑道:“夏小姐,你在酒吧上班竟然不知我们大哥威名?”
酒水小妹抱歉地问道:“实在是对不起啊,我只负责向大堂散客推销酒水,贵宾区及包间区那些高档区域我没有资格过去,所以不知,还请见谅。”
“海哥......”眼镜男很自豪地吐出两个字,尾音拖得很长,似乎给她回忆时间。
酒水小妹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失声问道:“天啊,竟然是海哥?只闻其威名,从未有机会睹其尊容,想不到今日竟然开眼了,有幸看到酒吧里传奇人物海哥......”
乔凝紧接着问出一个问题:“为何尊贵的海哥会来这大堂散客区?”
眼镜男笑道:“海哥其实一直都有不定时来大堂散客区的习惯,只是没人能认出他来,因每次都是不同相貌。至于谁是幸运儿,那就是造化了,乔小姐是不是很荣幸?”
这解释似乎是无懈可击。
海哥的惯例。
而她又是惯例中的幸运者。
乔凝只是笑笑,并未给出任何态度。
而后她依旧是让酒水小妹去卖酒,不要跟着过去了。
眼镜男坚持带酒水小妹一起,而酒水小妹自己也没有拒绝。
乔凝也不再多言。
且行且看。
眼镜男他们带着二人来到贵宾区包房。
这里跟大堂那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富丽堂皇,到处充斥着奢靡,让人只觉置身梦境。
海哥仰坐在包房那硕大的真皮沙发上,双手搭在椅背上,目光犀利而又深邃,已然没有了络腮胡子,面皮白净,带着金丝眼镜,儒雅而又睿智,像是大成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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