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怀山蹲下身子,双手轻抚着我的肚子,满脸温柔笑着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了一会儿话。
想起曾经我看着这一幕满脸幸福的笑容。
但是现在,我的心已经碎了。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
靳怀山并没有发觉我的异样,他关心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晚上有一个紧急会议需要我亲自主持。”
靳怀山站起身子,整理着领带,领带上还残留着柳曼卿的口红印。
“对了,可能不会太早,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好。”
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看着我送他的那对哑铃静静躺在健身房角落,落了一层薄灰,握把上还缠着我亲手绑的防滑绷带。
多讽刺啊,当初他说要为我练出安全感,现在却发现,旁边跑步机的扶手上,搭着一条明显不属于我的、带着香水味的运动毛巾。
而垃圾桶里,静静躺着某家网红轻食店的包装盒,上面印着我过敏的坚果图案。
书房的小床上铺着干净的格子床单,坐垫缝隙里,却勾着一缕不属于我的紫红色短发。
多讽刺啊......
心口一阵阵的抽痛撕扯着我,泪水再次失控地滚落。
我强忍着情绪,抹掉眼泪把所有的证件塞进包里。
习惯性的走到阳台看向窗外,我们一家三口曾经在这里看日出和日落。
楼下的柳树在风中摇曳,黑暗中两个熟悉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一股无法形容的污秽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猛地闭上眼睛,用力将视线扯离。
凌晨三点,门锁“咔哒”的声惊醒了我,那股熟悉的属于柳曼卿的香水和某种暧昧体温的复杂味道,弥漫开来。
我蜷缩在床的另一侧,胃里的恶心感一阵翻涌。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肚子,动作小心而虔诚。
我闭眼假睡,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预约去了医院。。
医生皱眉看我:“都快七个月了,现在做引产太危险,我们不建议做!”
“我丈夫家暴。” 我直接打断他,拉下衣领露出昨天自己掐出的淤青。
医生沉默了,递给我手术同意书。
折腾半天做了各种检查,最后选定了手术日期,三天后。
我痴痴的看着手术单上的日期——这天正是靳怀山公司成立三周年的日子。
那天,靳怀山公司所有的客户都会到场,包括那五位“大客户”。
我要让靳怀山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亲眼看着他的金钱,事业,人生都一一破碎!
回到家里,我坐在布置好的婴儿房里。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每一处都是我的心血和满满的期待。,精心布置着五张小床、不同颜色的奶瓶、宝宝的各种小衣物......
靳怀山曾说:“等宝宝们出生,大宝的病治好,我们一家八口要整整齐齐的去看世界。”
当时的我是我如此渴盼孩子们的降临。
当时的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痛,再看这些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扎得我心口鲜血淋漓。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拼命乱踢,像是在求我别放弃。
我心里难受,想了半天。
最后,我把手放下,他们本来也不属于我的孩子。
随着门锁“咔哒”一声门被靳怀山推开,我慌忙抹去眼泪。
“林依?你怎么哭了?”
靳怀山进来,看见我满脸是泪,脸色一沉。
我强撑着微笑,“没事,想到孩子出生了儿子就有救了,太激动了了。”
靳怀山没有怀疑,“还是尽量克制一下,情绪激动对对胎儿不好。”
一会儿后,他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像是随口一提:
“周五公司周年庆,你参加吗?”
我早已看穿了他假意的邀请,正好,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抚摸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