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瑶立即起轿去了侯府。
“啪”一声,聂渊白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巴掌印。
姜知瑶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推倒了我父亲的院子,砍了哥哥给我种的海棠花!”
聂渊白顶了顶腮,眼底闪过阴鸷。
抬起眼看见她泛红的眼眶,却有一瞬怔愣。
或许是没了依靠,父兄死后,姜知瑶仿佛铁人一般,再也不会落泪。
此刻却让他有一瞬间的陌生。
叶玥婷从他身后冲出,狠狠地推了姜知瑶一把。
“是我要砍的,你不满意就冲我来,怎么可以伤世子,你想要的花,还给你!”
割下的海棠花已然枯萎,砸在身上好疼,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叶玥婷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扑进聂渊白的怀里,“我以为入了姜家,就是姜家的人了,没想到在姐姐眼里,我依旧是罪臣之女,罪不可恕。”
聂渊白立即心疼的将叶玥婷护在怀里,看向姜知瑶的视线再无半分心疼。
命人拿来一张地契和一箱黄金,扔在姜知瑶面前。
“这样够了吗?买你的院子和花!”
姜知瑶的五指紧握成拳,在手心留下几片血痕。
见她不动,聂渊白继续加码,好像只是在处理一场无关紧要的赔偿。
她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明明当年父兄战死沙场,她哭的痛不欲生时。
是他说姜家父兄为国捐躯,值得万世景仰,也承诺替他们继续宠她的。
直到叶玥婷的出现。
一切都变了。
“聂渊白......我的父兄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他们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声音微弱,好像在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姜知瑶垂下眼眸,缓缓开口。
“够了。”
她转身就走,再也不回头。
“站住。”
身后的下人捧着几匹绫罗绸缎和金线。
叶玥婷直勾勾地望着她,眼里闪过算计,“我记得姐姐的女工冠绝京城,我手笨,能不能嫁帮我绣一件?我想漂亮的嫁给渊白哥哥。”
姜知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愿。”
叶玥婷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掉就掉。
“姐姐这点小事都不愿帮我,以后入了府,岂不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聂渊白将她拉入怀中,指腹划过一片温热。
“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聂渊白朝下人使了个眼色,
“有没有规矩,一个妾室还敢违抗正妻的命令。”
身后出现几位嬷嬷,直接将她摁住,不由分说地将她带下去。
姜知瑶拼命挣扎,却被聂渊白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愣在原地。
“知瑶,想想姜府。”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两人的卧房旁。
寒冬腊月,房间里却没有炭火。
绣了几针她的手就被冻僵了。
见她动作慢了,婆子一盆水兜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水滴还未落下就结成冰,冷得她牙齿忍不住地打颤。
“动作快点!”
“你会不会绣啊,这一针都绣歪了,拆了重绣!”
......
夜半,隔壁传来床榻晃动的声响。
烛火映照着,两人的身姿纠缠在一起。
“重点......”
聂渊白声音沙哑。
“一会可别哭着求我。”
姜知瑶熬了两天两夜,才将这件繁琐的嫁衣绣好。
验收成果前,婆子特许她梳洗打扮一番,遮住了浑身被掐的青紫还有眼底的乌青。
叶玥婷欣喜地捧着嫁衣,在房间转起圈来。
“姐姐还是好手艺的嘛。”
姜知瑶突然在窗边看到了熟悉的福娃,心中微微一颤。
那是自己藏不住少女心事。
当时她还爱着聂渊白,她做了两个福娃,一个是他一个是自己,摆在窗边。
聂渊白看到后很喜欢,把她的那个福娃拿走了。
几天前,她去找他要,他却说弄丢了。
原来他一直好好保留着。
叶玥婷注意到姜知瑶的视线,状似不经意抬手,
窗边的福娃骤然摔落。
屋内一片寂静,管家倒吸一口冷气。
世子对这个福娃爱惜得不得了。
那天有下人差点将这个福娃当作垃圾扔掉,被世子打了个半死。
叶玥婷受惊似的蹲下身地去捡,却被碎瓷片划伤了手。
“对不起,渊白哥哥,我赔你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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