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柔的脸只是红了一小块。
她流着泪,指着我道。
“小愿,你明知道我坚果过敏,为什么还要给我坚果吃!”
我扶着墙,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明明是我换房间的时候,她看上了我的零食盒,非要抢走。
现在知道里面有坚果,却怪起我来了。
“明明是你......”
“啪!”
与此同时,巴掌声响起。
疼痛传来时,我才反应过来,是父亲打了我。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打过我一下。
“柔柔才回家几天,你就欺负人家了!”
以前我磕碰一下都要心疼半天的周习深也冷眼看着我。
“许愿,我说过,柔柔是我的挚爱,谁敢碰她等于找死。”
他蹲下身,直接背起了许柔柔,往医院跑。
父亲丢下一句好好反省,也直接跟去了医院。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许柔柔发来的消息。
是一条vlog视频。
这是五月十二号那天,习深哥给我求婚的视频。
小愿,全家就你没看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和习深哥都不让我发给你,可是,我也想让你见证一下我的幸福呀。
视频里,父亲为了许柔柔租下了豪华游轮。
周习深单膝跪地,目光虔诚地向许柔柔求婚。
而父亲和沈阿姨在一旁含笑鼓掌。
所有人都在庆贺那天的幸福。
而我呢?
五月十二号,正好是我的二十一岁生日。
那天,我穿着好看的小礼服,从清晨等到日暮。
父亲说公司有重要会议,周习深则在傍晚发来一条信息:
“小乖,公司临时有急事处理,走不开。等我回来。”
第二天,周习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把我搂在怀里,声音带着哄劝的沙哑:
“小乖,对不起,昨天实在太忙了。小叔给你赔罪好不好?”
他所谓的“赔罪”,就是那天下午带我去了一家很普通的甜品店,买了一个橱窗里现成的草-莓蛋糕。
他手指擦掉我嘴角的奶油,笑着说:
“我的小愿最好哄了,是不是?等下次,下次小叔一定给你补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而父亲塞给我一束玫瑰花。
这样的玫瑰花,在求婚视频里,他们给许柔柔买了999束。
“愿愿,生日快乐。爸爸昨天实在脱不开身,这花你插房间里看看,喜欢吗?”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从来就不是那个值得倾尽所有去宠爱的女孩。
视频结束。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惨白如鬼的脸。
一片死寂中,贺少卿给我发来了信息,说他已经到了楼下。
我摘下了父亲送的古董耳环,放下了周习深送来哄我的项链。
手机再次震动,是周习深的电话。
“刚刚是我心急了,医生说柔柔不是因为你的零食盒过敏,而是被虫子咬了。”
“今晚我们一家要在医院陪柔柔观察一段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待家里,要乖乖的,知道吗?”
乖?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叔,我给你们留下了一份礼物,就放在了梳妆台上。”
“这份礼物,送给你们所有人。庆祝你们,终于一家团聚。”
周习深没太认真听我说话,因为那边许柔柔又在撒娇了。
第二天一早,周习深和父亲才疲惫地回了家。
周习深快步走来,打开我房间的门。
“小愿,我们说好了,下个月一家人去旅游,你就自己去医院生孩子,等我回来......”
话音一顿。
房间里空空如也。
唯有梳妆台上,放着我早就备好的礼物。
是妈妈临死前的那篇日记,和一张皱巴巴的肾脏配型成功报告复印件。
以及周习深为我定制的,破了洞的避-孕-套。
还有......我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割腕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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