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生孕体的事情传扬出去后,多得是眼睛盯着楚云瑶的肚子,赌坊中甚至有了楚云瑶什么时候能怀孕的赌盘,可让陆时安丢了好大的脸。
日子越长,陆时安就愈发暴躁,三天就会请郎中来给楚云瑶请脉。
楚云瑶一碗接一碗的坐胎药喝下去,人胖了也憔悴了,就是没有动静。
“三个月了!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来的吗?每次走在外面,那些人眼里的讥讽都要把我刺穿了!” “你怎么还是没怀上孕?难道这天生孕体是假的?” “不对不对,上一世你嫁给那马夫可是一个月就怀上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面对陆时安的暴躁的质问,楚云瑶只敢低着头哭。
“我不知道呀,郎中也说了我是好生养的,是不是有什么人害了我怀不了孩子呀!” 这话像是点醒了陆时安,他终于想起府中还有个我,顿时怒火中烧。
“贱人!” 陆时安踹开小院破门时,我正装模作样地手洗着衣服。
他一脚踢翻木盆,脸色狰狞无比:
“你这个毒妇!竟敢算计我?” 闻言,我委屈地回望着他,“夫君,你这是何意?” “上辈子楚云瑶嫁给马夫不到一月就有了身孕,这辈子都三个月了还没有动静,定是你这个毒妇使了什么手段!” “胆敢害我子嗣,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陆时安嘶吼道。
“可我日日关在这小院里,要如何陷害楚云瑶呢?” “倒是我想问问夫君,我自问没有一处对不住陆家,为何你自中榜时昏倒后就性情大变,当初的甜蜜恩爱夫君当真都已经忘了吗?” “难道说夫君真的如同外界传言一般,为了攀附权贵亲手将我推下山崖?” 我如泣如诉,涕泪横流。
陆时安不见丝毫愧意,咬牙切齿道: “贱人!你还敢说为什么?” “上一世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落得个高不成低不就,还断子绝孙的下场!” “怎会看着一个样样不如我的马夫娶得天生孕体,得到丞相帮扶青云直上,做我顶头上司!” 我不解:“可我做了什么啊!我到底错在哪里?” 他恨声道:“你错就错在不会下蛋还占着我正妻的位置!” “你就该主动下堂,让我三妻四妾生一大堆儿子!” “我重生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的,挡我者死!”他眼神阴鸷地盯着我,“说!你是不是也重生了?上一世你蠢笨如猪绝不可能有如此心机!” 重生?上一世? 这两个词频繁从他口中说出,貌似这就是他判若两人的原因。
我惊恐地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没有孩子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原因啊!” 陆时安瞬间气得涨红了脸,揪起我的衣领将我狠狠一推。
“你这个不会下蛋的鸡,还敢污蔑我?” 我感应了一下不远处的气息,找好角度摔倒在地,粗布制的裙摆上顿时晕开一团血渍。
陆时安呆若木鸡,直愣愣地看着那团血色,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
“贱人!淫妇!你竟敢背着我偷人?还怀上了孽种?” 我抱着肚子蜷缩着,心里盘算着时间。
他满脸狠毒,铆足了劲想一脚踹上我的肚子。
说是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一掌将他拍得倒飞出去,然后将我护在怀中。
陆时安头比脸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指着那人冷笑:
“好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光天化日都敢当着我的面行苟且之事!” “来得正好,你和这贱人一起骑木马游街示众去吧!” 那人并未搭理他,而是仔仔细细将我检查了一番,看着裙摆上的鲜血满眼都是心疼。
“是我来晚了。” 我虚弱地躺在他怀中,轻声抽泣着。
陆时安骂骂咧咧地上前来,却被男人身边的护卫扣住。
楚云瑶和老夫人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时,就见到鼻青脸肿的陆时安倒在地上。
老夫人顿时尖叫,“我的儿啊!” “你们这些歹人竟敢闯进我家中行凶!你可知我亲家是谁?!” 楚云瑶却呆愣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男人。
半晌,才嗫嚅着嘴唇吐出一句:“臣妇参见摄政王殿下。” 老夫人顿时瞳孔猛缩,捂着心口昏了过去。
摄政王肃野,离京养伤已有一年。
陆家根基尚浅,认不出也正常。
楚云瑶却是见过的。
倒在地上的陆时安听见这话,喃喃道:
“摄政王?上一世摄政王早就死在半年前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楚云瑶神色狠厉,尖声冲他喊道:“闭嘴!你这个蠢货想害死全家吗!” 而肃野已经将我打横抱起,冷声吩咐身边护卫:
“陆大人刚来京城不久,好好教教他规矩。” 陆时安不甘心地咒骂:“贱人,你怎么敢!” “就算你是摄政王,也不应该插手我陆家的家事吧!” “况且这淫妇失踪半年,定是在外与奸夫偷情,您可万万不能被她迷惑啊!” 肃野回头:“你是说,本王的救命恩人,未来的摄政王妃是淫妇?” 陆时安已经昏了头,忙不迭点头:“对对,您看她还怀有孽种,衣服上的血就是证据!这种淫荡的女人就应该骑木马游街示众!” 肃野低头看我,我只脆弱地流泪,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