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上热搜时,我正在挑选我们的结婚戒指。
视频里,她一步一叩首,虔诚地爬着一百九十九级台阶。
配文是:“小姐姐在为生病的爱人祈福,愿他们能幸福美满。”
我以为自己是眼花认错人,连忙拨打她的电话。
接通时,一道得意的男声传了过来。
“知意在为我磕头祈福呢,你是谁?”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原来,这就是她推迟我们婚期的原因。
我没有再打电话质问她,而是联系了简知意的父亲:
“叔叔,我决定取消和简知意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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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简知意为了别的男人要推迟我们的婚期,简父气得血压飙升,当场就晕倒在地。
我赶忙把他送往医院抢救。
好不容易等到简父的情况稳定下来,简知意才急匆匆地赶到病房。
她满脸焦急,一进来就拉住医生追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赶忙解释:“简小姐,先生是因为过度生气,引发了心梗。好在庄先生送来得及时,还亲自守了一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简先生毕竟上了年纪,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真的会有大问题。”
听到这话,简知意那紧绷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她转头看了眼病床上的简父,然后才像是刚从余光里发现我似的,眼眸微微一闪。
“思远昨晚发烧了,我不放心,一直在照顾他,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昨晚就走了呢,没想到......”
她咬了咬下唇,接着说,“现在我父亲病了,需要好好休养,没办法参加婚礼。现在推迟婚期,你爸爸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人拒绝。
我轻声应道:“没关系,我都安排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简知意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不明白,之前还坚决不同意推迟婚期的我,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还说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她忍不住问道。
“我有我的办法。”
我别过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我眼底复杂的情绪。
婚礼早就筹备好了,婚期也早就定下来了,宾客都请好了怎么可能说推迟就推迟。
只不过是因为,这婚事成不了了。
她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仔细想想,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可她满心满眼只有她的思远,根本顾不上其他。
她不在乎我的感受,也看不到我的难堪,所以她注定不会知道,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
简知意见我反应这么平淡,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鹤森,我也是没办法。思远身体不好,昨天还生病了。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吧,你别太难过了。”
她还安慰我,“这只是把婚礼时间往后推一推,又不是不办了,你别瞎想。”
“你一直说想去国外旅游,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就陪你去。”
去国外旅游,这是订婚前我就和她说好的。
可这三年来,每次我一提,她就说忙,一直到现在都没兑现这个承诺。
现在我们婚约都取消了,她倒想起来了。
我淡淡地说:“不用了,你工作忙,先顾好自己吧。”
简知意一脸心疼地看着我,“昨天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爸。现在我爸情况也稳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好。”
我刚想开口告诉她,我们婚约取消的事情,就听她一脸发愁地说:
“昨晚思远发烧,早上起来还是不舒服,吃不下东西,我得回去给他熬点粥送过去。鹤森,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急着去照顾何思远了。
我苦笑着,笑容里满是自嘲。
我一夜没睡,滴水未进,早就疲惫不堪了。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我,连句让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的话都没有,只想着回去照顾她的好学长。
之前她工作忙,我虽然还没和她结婚,却尽心尽力照顾了她父母整整三年。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还夸我做得很好。
我还以为她是信任我,想多和我相处,才让我照顾她爸妈的。
可现在看她对有点小病小痛的何思远都这么上心,我才明白过来,在她眼里,我和一个尽心尽力的佣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没有马上离开,一直等到简父苏醒。
简父醒来,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他满脸心疼,虚弱地说:“好孩子,照顾我辛苦了。我让人给你熬了碗补汤,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婉拒了:“谢谢您惦记我。您醒了,我也该回家了,我爸妈也想我了。”
简父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也好。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肯定累坏了,赶紧回家好好歇歇吧。”
“我家那臭丫头做事没个分寸,乱来,我进医院了,她都不知道守着我。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教训她。”
我知道,这是简父在委婉地挽留我,可我没接话。
我喜欢简知意的时候,再难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克服。
可现在我心死了,就算有再多的人想成全,也留不住我了。
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医院回家。
到家后,我让王妈把简知意送我的东西都整理出来,包括那枚作为定情信物的红宝石胸针。
我看着面前的首饰盒,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我在路边低血糖发作,差点被车撞到,是简知意把我拉到了安全地带,还给了我一颗糖,细心照顾我。
我很感激她,就请她吃饭。
几次聚餐下来,我们心里都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我还记得,她打开盒子时,眼睛和盒子里的宝石一样闪耀。
“鹤森你看,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找了你最喜欢的大师制作的定情信物!我希望你能懂我的心意,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好不好?”
后来我们决定在一起,互相见了家长,就等着办婚礼领证了。
一切都那么美好,可直到她的学长何思远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她不记得我的生日,却跟何思远庆祝相识周年纪念日。
她担心何思远难过,就推迟了我们的婚礼。
她整夜照顾何思远,却看不见我身体虚弱。
她的心,早就到了别的男人身上。
既然这样,这份感情,我也不要了。
我向父母如实说明了情况,他们没有多问,只是将存有简知意嫁妆钱的银行卡以及房产证交给了我。
第二天,我带着那张银行卡和房产证去了简家。
管家告知我,简知意陪着何思远出去了。
我轻声回应,让管家妥善收好东西,便准备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呼喊:“鹤森。”
我转过身,看到是简父。
他满面愁容,脚步略显踉跄地走到我面前。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拥有这么多美好回忆,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现在有些迷失,你拉她一把,她就能回归正轨。”
简父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
我望着他,喉咙仿佛被堵塞,好几分钟难以出声。
这几年的相处,简父早已将我视作亲生儿子,我也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
然而,我依旧坚定地说:“叔叔,我现在只想解除婚约。”
简父看出了我的决然,叹了口气:“唉,只能说那孩子没这个福气。”
他满脸失落,又愧疚地说道,“她为了别的男人伤了你的心,还随意推迟婚礼,是她对不起你,我也有过错,没能阻止她做出那些糊涂事。”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这与您无关,您没必要将过错归到自己身上。”
向简父道别后,我朝外面走去,没想到在花园处,撞见了一起回来的简知意和何思远。
何思远亲昵地挽着简知意的手臂,还向我投来挑衅的笑容。
而简知意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正满脸笑意地低着头,让何思远为她整理头发。
我没有过多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等我快要走到他们身边时,简知意才发现我。
她神色瞬间变得慌张,急忙推开何思远,略带紧张地看向我:
“鹤森,你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何思远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调整好表情,顺着简知意的话说:
“这位就是庄先生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是说:“我来送东西,已经送完了,现在就走。”
简知意心虚地解释道:“思远说想参观一下这里的花园,我就带他过来看看。刚刚他说风有点大,我的头发被吹乱了,他就帮我整理一下,鹤森,你别多想。”
的确,简家的花园十分漂亮,栽种着许多珍贵花种。
这还是之前简知意知道我喜欢,特意从各地找来种在园中的。
只是婚约已经解除,如今她的言行都与我无关了。
所以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简知意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我平淡的反应感到疑惑。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但却不清楚缘由。
我正准备绕道而行,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正好到中午了,鹤森,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再走吧。”
何思远心中虽不满,但也装出和善的模样劝我:“是啊,就听知意的,一起留下吃个午饭吧。我常听知意提起你,说你成熟稳重,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简知意也在一旁附和:“你们趁这次机会好好熟悉一下,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很快熟络起来,成为好朋友的。”
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思索片刻,说道:“好。”
今日这顿饭,权当是散伙饭,给彼此留些体面。
见我同意,简知意顿时松了口气。
“我有事要处理一下,顺便跟我爸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们在这儿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何思远回应道:“知意,你放心,我对庄先生一见如故,正想和他多交流交流,相信会和庄先生成为好朋友的。”
简知意神色间透露出放心,看向我叮嘱道:“鹤森,你多照顾一下思远。”
我心中有些困惑,暗自嘲讽,简知意竟然让我照顾她的情哥哥,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简知意也不在意我是否回应,径直转身离开了。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背影也消失不见,前一刻还满脸温和的何思远立刻收起了笑容。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嘲笑道:
“原来你就是庄鹤森?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他双手傲慢地交叉在胸前,鼻孔朝天,“想必你也看到了,知意对我是多么温柔体贴,她说喜欢我,还打算明天和我一起去国外玩呢。”
“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和知意解除婚约,我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他靠近我,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恶意,五官因恶毒而显得扭曲。
“你要是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我会让知意恨你,最终与你反目成仇,让你声名狼藉,永无翻身之日。”
“像你们家那种大集团最需要良好的名声来维持稳定,不知道平时素有好评的庄先生闹出丑闻,你们的股民会作何感想,最爱面子的庄家又会怎么看待,你说闹到最后,会不会连累你的父母呢?”
我忽然笑了。
然后,狠狠地给了何思远一拳。
没忍住,又补上一脚。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被踹得身形不稳,跌入身后的喷泉,摔了个倒栽葱。
耳边突然传来简知意的怒吼:“庄鹤森,你干什么!”
我被她恶狠狠地推开。
只见她跳入喷泉,将何思远拉了出来。
何思远嘴唇发白,虚弱地靠在简知意身上,一只手无力地拽着简知意的衣角,另一只手遮挡着脸,向简知意哭诉:
“知意,庄先生为什么打我,还把我踹进水里,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相处呀。”
简知意皱着眉,满脸怒火地看着我:
“庄鹤森,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人,你明明知道思远身体不好,受不了寒,还下得去手把他踢进水里!你太让我寒心了!”
说完就搀扶着何思远离开了,完全不顾刚刚被她推开而摔倒在地的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离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心痛到极致,就不再感到难过。
我站起身,拍掉身上刚沾上的尘土,径直离开回到家中。
简知意为了安抚何思远,带着他去国外旅游了。
那段日子,我一直待在家里调养身体。
父母为我安排了相亲,没过几天,我就接受了相亲对象。
我的未婚妻是施家的继承人,她一得到消息,马上就找到我母亲,迫切希望能和我见上一面。
她为人做事极其低调,从不在众人面前显摆,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博学气质,学识更是出类拔萃。
我对她十分满意,我们的婚礼没有大肆宣扬,办得很低调,只邀请了关系最亲密的亲朋好友来见证。
婚后,我们的生活过得和睦又甜蜜。
在我结婚两个月之后,简知意和何思远才从国外回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我。
简知意跑到我家来找我,却被我的父母挡在了门外。
她心里虽然有些恼怒,但毕竟自己理亏,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到简家。
她坚信我只是在气头上,过不了几天就会出现。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整整五天,我都没有再露面。
简知意终于慌了神。她四处寻找我,却毫无所获,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向她透露我的情况。
她彻底乱了阵脚,最后慌慌张张地跑去问简父:
“爸,鹤森在生气,不愿意见我。可我们的婚礼还没办呢,你们关系那么好,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简父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原本想斥责她几句,话都到了嘴边,最终却只是无奈地说道:
“没有什么婚礼了,鹤森和你的婚约已经解除,你别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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