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不算高,但我的右腿,大抵是断了。
好在儿子没受伤。
我背起他,径自去路上一面走,一面拦车。
别墅偏僻,但凡来车,我便跪下去求。
膝盖磨出层层血,终于有辆林肯,朝我们打起双闪。
我瘸着腿狂奔过去,车主看清我和儿子后,眉心蹙成疙瘩。
“对不起,弄脏您的车,但我会赔的!求您救救我儿子!”
我刚要屈膝,她一把搀住我。
“先上车!”
车主开得很快却很稳,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我。
我轻拍儿子,看着导航越来越近,心中不安渐渐放下。
突然,旁边冲出一辆大G,不断压线试图超车。车主为躲避追赶,被迫别停,险些撞向护栏。
大G鸣笛扬长而去,我望着车牌,愣在原地。
那是前年结婚纪念日,周与琼送我的礼物。
我们赶到医院,却被告知急救科全员正在抢救别的病人。
“怎么会一个医生也没有?!”
我抱着昏迷的儿子,守在手术室前苦等。
半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周与琼推着艾瑞克出来,把我撞向一边。
她一遍遍向医生确认,完全没看见门口有人。
“医生你确定都检查过了吗?艾瑞克可是国际友人,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我让你们全失业!”
车主冷哼一声,满眼同情望向我。
医生被问烦了,警告周与琼不要胡闹:
“像你们这样的小情侣我见多了,他只是头皮擦伤,不来看自己也能痊愈,别小题大做好吗!我们的医疗资源,要服务更需要的病患!请你让开!”
话毕,医生赶紧安排我儿子抢救。我双手合十,哆嗦着对医生千跪万谢。
周与琼这才注意到我,上前指责:
“你跑哪儿去了?亏我和艾瑞克还担心你们,要不是着急开车追你们,艾瑞克也不会犯头晕!”
我望了她一眼,累到发不出半点声音,只静静转过头,对着手术室不停祷告。
周与琼却不消停,她注意到一旁的美女车主,质问我这女人是谁。
我无心在意,只痴痴望着手术室的灯。
“你不配知道。”
美女车主拒绝回答,周与琼习惯性想扇她耳光,却被过肩摔,砸到地上。
周与琼连连喊疼,爬起来正要撕扯我,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
突然,一种强烈不安直冲心底,我感觉心中像被剜掉一块。
周与琼也第一时间看向手术室,语气嘲讽:
“我倒要看看,你搞这出好戏,要怎么收场!曹磊你再教儿子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我明天就送他到非洲去!”
手术室门开了,医生刚出来,周与琼就急急迎上去:
“都是装的对不对?医生,你再去检查一下艾瑞克吧,他刚来中国,万一留下后遗症…”
“够了!”
医生愤愤推开周与琼,缓缓走向我,开口道:“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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