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正点烟的手一颤,“老顾,这你也信?”
“闭嘴!”
顾时野冷冷地扫了眼纪夏后,转而热切地望向我。
我夺过药瓶,倒出一颗又一颗。
摊手道,
“外面的包装是渐冻药物,可里面是安眠药。”
“没办法,被带到警局也瞒不住了!”
顾时野攥紧拳头,一拳轰地砸在墙上,眼神由明转黯再变恨地瞪着我,
许久,他恼怒的语气里暗藏失落,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纪夏轻拍顾时野的脊背,嘴里念叨着别跟她置气,不值得。
扭头痛骂我,
“你真该死!”
我闭了闭眼,悬在嗓子眼的心却一松。
“你们可以走了。”
见警察催促,顾时野头也不回地先行离去,
“认栽吧?”
纪夏回头朝我吐出烟圈,
眼睑下的瞳孔,是那样不屑与得意,走前丢下一句,
“老顾订婚后就归我了,你没戏了!”
我下意识地攥紧指尖,却使不上力。
就连熟练使用了近两年的拐杖,
也一点点变成了极其陌生的东西。
我呆呆地看着手心,迟钝僵硬的指关节逐渐结冰。
原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拘留十天后,警官说罚款交过了。
我这才知道,我的闺蜜檬檬把这些都妥善解决了。
以往,因为渐冻症很多工作我做不了,于是只好申请补贴。
可生活依旧捉襟见拙。
为凑够药费,我去打零工,却被老板以动作不麻利而辞退。
后来,我放弃治疗了。
没钱时,总安慰自己活一天算一天。
檬檬知道后,总会明里暗里照顾我。
她还说,“你要不搬过来一起住吧。”
我拒绝了。
可现在我眼眶一酸,恨自己活着活着就变成了一个包袱,让并不富裕的檬檬替我操心。
从警局回到家,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
拿出冰箱里的好丽友蛋糕,放上一根蜡烛,
在冰冷的屋子里,我许下人生中的最后两个愿望。
整整两年,我全身上下还能动的地方不多了。
我想趁着还能动,把欠檬檬的钱还上。
吹完蜡烛,抬头望着满屋子我和顾时野的合照。
不禁想起每年我生日,他都会送我小惊喜。
可他忘掉我病症那天,我却狠心送他一场离别。
我深夜去酒吧寻欢,他打电话我故意不接。
我和闺蜜檬檬带着情侣戒指,十指相扣,利用朋友圈秀恩爱。
文案是贫穷的日子望不到头,有钱才是幸福。
我躲在檬檬家里无视了他半个月内所有狂轰乱炸的消息!
我一次次践踏他的心。
冷漠地望着男人恼怒,动摇和流泪。
最后逼着他签下离婚协议。
而我选择净身出户,离开了那个被我拖累的他。
就在我迈向病情晚期时,
不曾想一次骨折住院,却再次和顾时野相逢。
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是闺蜜檬檬打来的。
她祝我生日快乐的同时还让我去她家住。
或许是猜到我要还钱,她先一步提出那笔钱不需要还。
她知道我的状况,却架不住我百般请求她为我找份工作来还钱。
最后给我内推了一份游泳馆前台的工作。
或许是位于最好的地段,钱多,事少,离家近。
可当我办理会员时,却又一次见到了纪夏。
纪夏大摇大摆地跟上来。
“哟呵,这不拜金女吗?”
“急着走干嘛?我刚开会员带我参观一下嘛。”
我脚步一顿,只好带纪夏参观场地。
纪夏在我耳边,吐出热气讥讽道,
“你的前夫恨你,厌恶你,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接受的?”
我笑着反问她,
“你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不会是靠你那张和我相似的脸吧?”
纪夏如遭雷击,
大概她也不清楚顾时野是否爱她。
“那就看看,谁会是顾时野在乎的那个人!”
纪夏突然拽住我的手,一把扇在她自己脸上。
她向后倒下时,还朝我阴冷一笑。
深水区的落水声引起了所有人的凝视。
“宋时微!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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