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加旧痛,疼得她只想蜷着。
鲜红的血自她身上流淌,她捂着小腹痛苦哀嚎,他视而不见。
可当她的鲜血蔓延到梵灵儿身下,他却又像突然复明的瞎子,一眼就看到了血淋淋的地板。
“快!备车!送灵儿去医院!”
“时谦,带我一起去医院可以吗?求求你了,我伤口裂开,鲜血怎么都止不住,我怕我撑不住......”
她费力地爬过去,蜿蜒出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
可抓住他裤腿苦苦哀求,没换来他的任何怜悯,而是他不耐烦地一脚蹬开她,“砰”地关上车门。
“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不知天高地厚来胡搅蛮缠。”
“江弥雾,你要死就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碍我的眼。”
她凄凉地扯了扯嘴角,快了,马上她就会死在他手里了。
急诊室内,周时谦抱着昏迷的梵灵儿,疯狂命令医生。
“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她,要是治不好,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护士慌慌张张冲进来。
“不好了医生!外面来了个严重受伤的病人,据说是从楼上摔下来引发旧伤撕裂,需要立即动手术!”
“可怜她家中无人,摔得全身多处骨折,竟也只能独自忍痛爬到大马路上,才被好心人送来医院。”
医生赶紧起身,连素不相识的护士都心疼得带上哭腔,可作为她丈夫的周时谦,却第一时间摁住医生。
“不行!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倾斜所有资源救灵儿,要是她有事,明天你们通通不用来上班。”
“可是周股东......江小姐的伤远比梵小姐严重,再不及时医治,她会死的。”
他满不在乎地嗤笑。
“管她的死活做什么,心思恶毒的人,死了都好。”
急诊室门口,江弥雾脑子“嗡”地一声,自动补齐了他没说出口的那句:
“正好给灵儿腾地方”
再也支撑不住地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中,听见护士闲聊。
“你猜这两位哪位是周太太?”
“那还用说,肯定是梵小姐啦。当年周总低调结婚,将新婚妻子捂得严严实实,媒体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看周总天差地别的态度,肯定梵小姐无疑。”
一声沉重的叹息落下。
“这位也是命大,周总占着主刀医生,连临时抽调过来的医生,也在手术进行到一半,因为梵小姐肚子疼被叫走。”
“她孤零零地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了好几个小时,等来的却是医生全被周总临时叫去团建的消息。还是新来的实习生看不下去,硬着头皮上,这才捡回一条命。”
黑暗中,泪水顺着眼角浸湿枕头。
已经不爱了,甚至想起来还会恶心,可亲耳听见这些,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阵阵发疼。
小时候妈妈摔倒了,会躲到爸爸怀里撒娇地哭,那时她以为,天下间所有的丈夫都会这样宠着老婆的。
直到遇见周时谦,她哄着自己,接受了他的全部冷漠,因为爱,她甘之如饴。
可摔下来的那一刻,看着别的女人在他怀里撒娇,她满心委屈,只觉得以前的懂事和讨好都是笑话。
原来他并不是生性高冷,不懂安慰人,只是不愿意安慰她而已。
实习生因为私自动刀,面临开除的处分,江弥雾斟酌许久,决定去找周时谦求情。
可刚才门口,就看到让她更难受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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